第19章 立贞洁牌坊呢
丝城,一个盛产杀手的城市,一个杀人比杀鸡还要平常的城市,上不通天下不接地,其混乱程度应比炼狱。
荒谬的,荒诞的,这座城市竟然一直没有枪也没有毒。
就跟建好的窑子,里面没有哥儿也没有姐儿的,搁这立贞节牌坊呢,它该是毒窝贼窝才是。
然而事实上,这座城市连像样的黑社会也没有。
虽遍地杀手,然十年过去,“杀手”这个群体变得与其他职业并无太大差别。
说起,不过将其归类为:自由职业。
也就是说,这座见惯了死人的城市,还从来没见过社会最深层的黑。
“荒谬至极。”
老七面色难看地再次拿起水杯:“我知道你不会看错,可是,怎么会?”
亲眼所见,释依无法去否认它们的存在:“雄鹰死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雄鹰死了,各方都在蠢蠢欲动。
一切可能的,不可能的,或将在这座城市上演。
释依担心的不止这点:“如果是雄鹰的儿子把毒和枪带来这座城市,一切还在可控范围之内。可如果不是他呢?”
如果是雄鹰的儿子,说明敌人在明,就算释依他们什么也不做,其他杀手还有组织也不会放过他。
可如果不是雄鹰的儿子,而是某种势力在暗自推动这件事呢。
那么这座城市长久的稳定将会被打破,那些枪那些毒如风暴如海啸终将把这座城市颠覆。
而丝城,这座杀手们的“乌托邦”,也不复存在。
对所有的杀手来说,面临的是一场毁天灭地。
老七想都不敢想丝城的未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样,他们、他们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他光是嘴上说出这些话就已经汗流浃背:“依依,你怎么想?”
怎么想?
能怎么想?
无非是直面这些事,或是像老茅头一样在风暴没来临之前先逃离这座城市。
逃离不难,难的是凭什么逃离。
凌晨的窗外连声虫鸣也没有,早春的凉风吹不动树头抽出的新芽,唯有地上那即将消散的薄雪化水的消逝声。
“查吧七哥。”
死寂的室内久久之后才传来释依的声音:“你去查,查到谁我先杀谁。”
老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如果杀不完呢?”
如果这座城市被渗透了,所有的人都默认了毒和枪进入这座城市呢?
长久以来,这座城市早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默契——杀人可以,涉黑不行。
这座城市的人们默认了杀手的存在,但杀手以外的黑势力,从未被人接受、接纳。
而现如今,突然出现了不允许被出现的东西,如果被这座城市抵制或许尚有余地。
可如果,不被允许出现的东西以其它方式暗中推进逐渐被杀手们,到最后全民接受呢。
杀,怎么杀得完?
“不会的七哥。”
腕表的秒针跳动到下一秒发出了不大的声音,释依掀开衣袖看了看时间,她要走了:“我们要相信这座城市的人,他们淳朴善良,不会容许这件事发生的。”
她披上孟宁的外套,像来时那么隐秘最后告诉老七:“去查七哥,我会做好准备。”
释依多少年没说过“准备”这样的话,她是认真的。
在什么即将发生之前,她做好了螳臂挡车的决心。
老七知道了,也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做。
只是,他在背后叫住释依:“依依,这件事,不要告诉你嫂子……”
祈求一般的艰难心境,释依怎会不体谅,她背对他:“放心哥,我知道该怎么做。”
应与厉半夜才到家,跟他说的饭后散步不一样,活生生折腾到了十二点后。
幸好那些警察并不严厉,也不盘问他,也没把他当成杀手们的同伙,只当他是来酒吧消费的,随意问了两句就给放走了。
不过该说“幸好”吗?想起那位叫“老洪”的警察对安郭辛的态度,应与厉真是不知该怎么形容。
想一想大姨一家为什么说没必要报警,或许这就是原因吧。
他只希望是自己刚来,搞错了警察们的态度而已。
回到家拧开门,应与厉蹑手蹑脚的,跟做贼一样小心。
进了门,以为面对的是漆黑一团,没想到还有人在说话。
一看,大姨应樱和她丈夫何升国两人正坐在沙发里嬉笑打闹。
他们一个在挠另一个痒痒,那一个就笑着往对方怀里躲。两个搂一块了,搂人的那个低头亲了怀里的人一大口,被亲的人娇羞地捶了对方的胸口一拳,锤完两人又嬉闹着搂一块,又要再亲上。
眼看他们两个气氛越来越火热,应与厉耳朵红了,眼睛往哪看都不对,就打算连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