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一只猫就让你收手了？”

老七换上红笔，在“费红”、“李大东”的名字写上两个大字：已死。

“他可是看见了你的脸。”

“看见一个杀手的脸，他还能活下来，该说他是命大还是这个杀手大发善心？”

“谁能忍心错过一只可爱的猫咪呢。”释依坐在老七对面，那口小白牙一如既往的乖巧，“至于人嘛，再杀就是了。”

做一个是做，两个也是做，多一个少一个，前一脚后一脚，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区别。

老七翻开下一个名字，红笔同样批注上“已死”两个字，说：“幸好昨天你回去后我就跟这两个人收了尾金，否则你同时把他们都杀了，我上哪去要钱。”

释依笑得乖顺：“谁让他们不互相坦白一点呢。”

床上倒是光溜溜的见过不少次，怎么就不能坦白点，互相承认想杀了对方不就好了，这样他们三个人倒也死得明白些。

老七根本没有怪罪释依的意思，他照例把大头给了释依：“他们要是都坦白了，我们上哪找饭吃。”

释依拿过钱，数了数，还算可以：“两个人这个数，不多不少。”

老七倒有点不满意，他低头在本子上写完最后几个字，再看过一遍确认没什么问题了，他才把拿着本子锁进了柜子里。

锁完本子，老七在柜子里拿出一个请帖给释依：“看看。”

白底的请帖，不多见。

“谁死了？”

释依接过了请帖，没打开心里就有点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

老七没再坐回桌前，他在茶桌边坐下打开了烧水壶的开关：“是的。”

“雄鹰死了。”

释依拿着白底的请帖好一会才打开，没说话，看到了请帖上面的内容：邀请释依小姐参加雄鹰先生的追悼会。

“死得突然，说是突发心梗，医生就在身边也没有救回来。”

老七觉得这理由够可笑但也够应付人的。

一代顶级杀手要么被仇家寻仇杀死，要么突发疾病猝死，反正怎么着就是不能善终。

就是释依这样的杀手也不能，走上这条路前，都知道自己将来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老七说：“他病了有些时日了，早灯枯油尽了，就差最后一口气。是上面的一直瞒着，怕丝城出大乱。”

丝城有释依这样来去自由的杀手，也就有自成一派的杀手组织。

单独的个人杀手不谈，丝城绝大数是由组织的派系杀手掌控着。

“南城有雄鹰，西郊有雀一。”

万元一斤的茶叶老七眼都不眨一下随意拨了一把进茶壶里：“这么多年，儿戏一样的称谓可不是作假，在丝城这巴掌大的地方这两个最大的派系暗里厮杀了多少次，出了多少人命。斗来斗去这么多年，都虎视眈眈对方地盘里的那点东西，都盼着对方早死。”

老七把热水灌进茶壶里，他望释依：“就连我们，也是一样。”

可以说是“鲸落”。

一鲸落万物生。

你不死，别人怎么生。

丝城里何止对手在盯着雄鹰，释依这样靠散单吃饭的人必然也会紧盯两个阵营的动静。

说到雄鹰的死，老七看不出来有多庆幸，也看不出来有因为这个消息而开始畅想未来的发展。

释依看得出来，她问：“所以这个帖子是谁发的？”

就算是雄鹰死了，没理由释依这种犄角旮旯小到根本跟那两个大组织有任何关联的小人物能收到请帖。

”问题就在这里了。”

老七喝下一口滚烫的茶水：“发帖的人，是雄鹰的儿子。”

释依有些震惊：“他有儿子？”

老七脑门上热出了汗：“有，一直藏在国外，昨天才刚回来。”

释依职业习惯不问别的先问长相。

老七擦掉额上的热汗说：“消息是雀一那边传出来的，说雄鹰的儿子是个读书人，斯斯文文的，戴个眼镜，闷书生的模样。”

应与厉连滚带爬上十层楼，爬到十三楼，手脚抖得不像话，或许眼镜忘了拿，或许连灵魂也忘了带上，手往门上戳了十几下，才把钥匙插进锁孔里。

门一打开，开了条缝他就已经钻进去了。

钻进门里是头也不敢回，就迅速锁上房门，门锁来回检查了五遍，他才终于靠着门脱力跌坐在地上。

“呼……”

“呼哈……”

他的双耳还在失聪，耳朵里除了自己的喘气声什么也听不见，身上的汗水不断地往下流，湿透了整个后背，起伏过度的胸膛让他看起来心脏下一秒就要从他身体里破出了。

夸张的举止把屋里的人吓得有些措手不及。

何美美跟何升国对视一眼，看见靠在门上的应与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