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田猎

郓哥少年老成，与村中少年同是十五六的年纪，却早早为生计奔波，已能独挡一面。

赵祯上前鼓励几句，嘘寒问暖，郓哥也都一一应答。问道乔老爹，郓哥欢喜道：“自在村中住下，不用提心吊胆，安定下来，已好了许多，今日还在村中遛弯闲逛哩。”

聊了片刻，见郓哥还要不时对庄客指画一番，赵祯便告辞了。

回到庄上，赵祯想到刚来的李小二，李顾，郓哥、张大初来乍到，身无长物。让赵元礼取出3匹细布，并庄上个管事，村塾教谕孙正，各送去一匹。五家佃户并三个小乞儿也有衣食相赠。

酉时，广惠一行4人都回到庄上。赵祯来到东跨院一看，出乎所料，竟然拿回来两只肥兔子，出门时，四人可是未带弓弩。

一问，广惠指着其中一只到道：“这是只傻的，看到我等，这只兔子转身向山下跑去，焦挺兄弟追了两步，嘿，这傻兔子竟然摔到地上，被焦挺兄弟一脚踩住了。”

“这只是韩伯龙兄弟猎的，只一石头，正中脑门，当场毙命。”

“韩伯龙兄弟，两只兔子，少了些，怎不多打的几只”赵祯问道。

韩伯龙摸了摸鼻子：“嘿，我这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当不得真。”

“哈哈哈，怪不得，让你再打两只，你不肯出手呢。”广惠哈哈一笑。

众人笑了一通，各自回房换了衣服来见，赵祯吩咐将兔子送到厨上整治。

一发都在桌前坐了，又是一番推杯换盏，说起下午打猎事，兀自笑个不停。广惠直道可惜赵祯未去，冈上好多猎物。

赵祯道：“既如此，明日一同前去。”不一时，李小二端来一个大盘，热气腾腾。两只兔子剥了皮，去了内脏，洗净了都切作大块，一发煮了。趁着热气，四个好汉各伸手去拿。

大碗酒，大口肉，好不快活。当下，李小二陪着吃了几杯，先告辞了。四个大肚汉，就着盘中肉，都喝的尽兴而去。

翌日，赵祯随广惠打了一路罗汉拳法，吃过早饭，收拾了，直奔冈子。

这狩猎也有讲究，《左传》云：故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也。

春蒐，因为春天是繁殖的季节，不能伤害动物幼崽和怀胎的动物。搜索、猎取没有怀胎的野兽。

夏苗，在夏季打猎，应该猎取残害庄稼的野兽，保护庄稼不受动物的糟蹋。

秋狝，秋天，保护禽畜不受野兽的侵袭，减少损失。就要猎杀能够伤害家禽的动物。

冬狩，围猎，此时动物最为肥美，皮毛厚实，都可猎取。

如今正是狩猎山兔野鸡的时候。不一刻，众人骑马到了山冈，使一个护院照料马匹，专在东侧山冈处放牧。其余人各拿朴刀枪棒，一发上了西侧冈子。使人从南、西、北三个方向驱赶，只留东侧山谷处，赵祯持蛇骨弓，广惠、焦挺、韩伯龙三人各持一把川弩，埋伏于此，不发一声，只等猎物被驱赶过来。

远远听到庄丁大声吼叫，拿棍棒击打树木之声，隐约听到“咯咯”鸡叫之声，赵祯搭上箭，拽满弓，觑得亲切，望林中只一箭射去。看时，正中一只飞着的野鸡，直坠落下来。众人齐喝采，也各举弓弩射击，一时飞箭如雨。

各色猎物东奔西窜，一时鸡飞狗跳，赵祯一壶箭射尽，兔子野鸡也就跑没了影。护院慢慢聚拢过来，手里各提鸡兔数只。点检一番，猎的野兔只，野鸡6只。

看着收获，众人不禁兴高采烈。歇了一歇，把马赶到西侧冈子。做好准备，从东往西赶了一遭，又射得野兔只，野鸡9只。

中途看到一只白狐跑过，赵祯高喊莫要伤它，放它过去了。你道为何赵祯不让射这只白狐。

狐狸毛一年换一次，春天时候就开始褪毛，夏天的毛是最少的。秋初开始长毛，长到冬季的时候全身的毛最厚重，此时的皮毛才是最好的。

故而，看到这只罕见的白毛狐狸，赵祯让放过，打算到了冬季再来狩猎。此处冈子并无虎狼这等猛兽，狐狸就是此处山冈霸主。倒也不虞它被吃了。

众人看着眼前堆成两堆的猎物，都忍不住笑，互相看了眼，哈哈的笑起来。

天气炎热，怕猎物放不住，众人也不歇息，把猎物都收拾了，驮在马背上。众人牵着马，往庄上赶去。

回到庄园，将猎物送去后厨，众人各自歇了。赵祯嘱咐了赵元礼，今日请教谕孙正，铁匠张大并学徒张二，骨雕匠人李顾，郓哥父子，李小二夫妇都来庄上，今日大排筵席。一来算是正式的接风洗尘，也体现赵祯重视。二来，猎的许多鸡兔，筵席上正能用上。

庄上管事赵元礼、丁畴、唐畋、朱沙、李犹、晁厝、唐森、赵集都来作陪。

众人早早到了庄上，叙说些闲话，广惠三人仍说些江湖上的勾当，不觉红日西沉。安排得点心、菜蔬、果品、鱼肉、野兔野鸡之类，尽使朱红盘碟，都摆在桌上，抬在各人面前。

赵祯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