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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间樱飞速打量完这间房间,很空,但有一个小吧台,实木红酒架上放了密密麻麻各种洋酒,以及进门就能闻到一阵木材的清冽雪松香。
屋子正中间,摆着两条、三人座的橄榄绿皮沙发,中间是一张椭圆形的玻璃茶几,上面除了一个水晶材质的烟灰缸,连个多余摆件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倒是地毯很漂亮,是这房间里最出色的一抹亮。
沙发区的斜前方,有一张办公桌,上面放在一台笔记本电脑,两台显示屏,电源灯都亮着,但屏幕处于息屏状态,显然是调到后台运算的节能模式。
浅间樱局促地坐到沙发上,并着两只膝盖,手指绞着,显得很胆小和害怕。
“小孔,长官生病是你先发现的吗?”兰椎开了瓶红酒,酒杯拿在手里晃了下,翘起二郎腿坐在他们两人正对面,姿态随意,但威压感袭人。
“不是司机先生,是我。”浅间樱紧张地小幅度举起手,抿了抿唇,浅浅解释一句,“当时,我和长官坐在车后面,隔离板是升起来的……”
“你和长官在车里做了什么?”兰椎放下酒杯,单手解开墨绿色军装衬衣的袖口,慢条斯理卷到手肘,然后慵懒地将胳膊搭在沙发扶手上,另一只手重新端起酒杯。
霎时,浅间樱脸羞得红艳艳,低头绞着手指:“我、我可以不说吗?”
“不可以。”
兰椎的嗓音同样斯文,但与方知塬相比,一个是斯文犀利,一个是斯文温柔,明明方知塬的军衔和政治地位都比兰椎高,但浅间樱知道,方知塬不会这样咄咄逼人地跟她说话。
一经比较,还是寂寞精英长官方知塬更好。
“我、我……”浅间樱表现出一副被方椎威严震慑住的害怕情态,又羞又怕,磕巴道,“我和长官当时正在……在亲热……”
“怎么亲热的,具体说说?”
【バカ,没完没了打听这种细节,变态是吧】
浅间樱暗骂了兰椎一声,抬眸,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一张傲慢难驯的脸,剑眉星眼,脸部线条很硬朗,嘴角向下,领带打得也很紧。
嗯,又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无趣硬汉。
“我脚崴了,今天刚崴的,长官不知道,所以上车后,他把我这条腿抱起来查看,然后没一会儿……”
浅间樱又低下头,害臊地说:“长官就把我抱他腿上坐着,我搂住他,后来忍不住我就亲了长官的脖子还有脸,再然后察觉他身子好烫,就摁下隔离板叫了司机先生……”
这时,方椎话锋一转,看向孔荣峰:“小孔,你当时是否查看了长官的病症?”
“没有。”孔荣峰话一直不多,但却有问必答,“我当时从后视镜看见长官状态不对,本想停车查看,却被花小姐劝阻。”
“噢?出人意料的答案。”方椎放下二郎腿,显出一定的兴趣,抿了口红酒,再问,语气却不对了,特别威严,“她说了什么话,让你身为一个下官一个将士,居然危急关头不顾长官安危!”
这话说得很重,显然已经给孔荣峰判了死罪。
难道兰椎不清楚方知塬存在异变的危险?还是说方知塬异变这件事压根不是秘密?
浅间樱忽然意识到不妙,惊慌抬起下巴,深深打量着方椎,她居然摸不清这个中将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