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公，这是哪呀……”他带着点鼻音软乎乎地问道。

“浴室。”

水声停下，唐昭被放了下来，他的脚刚接触到地板，就是一软，眼看就要摔倒在地——又被揽回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最后还是被人抱着放进了水里。

身上破烂的单衣被褪去，唐昭泡在温水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轻抚上自己腿上那些凹凸不平的伤口——他没办法独自站立。接着他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发出小声的惊叫，伸手摸向胸前的怀表。

唐昭小心翼翼地把怀表摘了下来，凑得极近地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进水以后才放下心来，仰起小脸，伸手递给站在浴缸前的男人问：“老公，你还记得，这个吗？”

没有任何声音回复他。

唐昭也不在意，继续自顾自地说道：“这是，你送我的，我有好好地，戴在身上！”他现在说长句子还是不顺畅，磕磕绊绊的，生怕老公会听不懂，他特地一字一顿说得极为认真。

他眨巴着双眼，露出一个纯洁甜美的笑容：“拜托，帮我保管。”

短暂的几秒过后，怀表被接了过去，唐昭这才心满意足地开始清理自己。

水温很适宜，身上凝结的血块被一点点地清理掉。可轮到处理自己长发的时候，唐昭却犯了难。头发太长，他坐下的时候压住了一些，又粘有血液，有大片头发黏糊成了一块，并不好打理，

水汽缭绕，蒸得他艳丽的脸蛋粉粉嫩嫩的，也蒸的他手脚发软，终于在一个过大的动作之后，他一个不慎，身子一滑摔进了水里。

“咳咳！”唐昭在水里挣扎着，呛了几口水，水里的血腥味很浓，灌进鼻腔难受得让他飙泪，他想要赶紧爬起来，却怎么也支不起身体。

白得几近透明的手指胡乱摸索着四周，企图抓住壁缸边缘，可那上面不知道粘上了什么，滑腻得很，唐昭试了好几次，不仅没起来，反而让自己身体滑得更深。

“唔、老咳咳、老公……”唐昭无助地挥舞着双手，发出细弱的求救声，企图向着站在浴缸前的老公寻求帮助，但很可惜，他似乎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咳！唔咳咳咳！咕！”更多的水灌进了胸腔，唐昭被呛得意识模糊，泪水涌出，他不想死在浴缸里，可手脚挣扎的力气却越来越弱。

直到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才被人捉着右手手腕，不紧不慢地从水里提出来。

唐昭无力地垂着身体，淡红色的水流从他苍白的肉.体上滑落，在水面激起涟漪，而那头过长的发丝则紧贴在他的身上，好像瓷白的玩偶身上裂开了一道道缝，看着脆弱又可怜。

他双眼紧闭，气息微弱，若不是胸口还有细微的起伏，几乎和死人没有区别。

水被放走，又重新注满。

唐昭恍惚间感觉自己又要被放进水里，他身体一抖，如幼猫嘤叫一般细细地啜泣出声：“不、不要……”

但这次入水，出乎意料地没有接触到缸壁，反而坐到了一个怀里。

唐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老公正抱着自己，一双火热的大手给他搓洗着身体。

那双手力道很大，所到之处，点起了一片粉。

唐昭应该觉得疼，但他的心里却奇异地感到舒服，舒服到他发出小声的哼唧，只有清洗到身上的旧伤时，他才会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往后看，软软地撒娇：“老公，我疼……”然后感受到那处的力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细腻的摩挲。

那抚摸带起一片酥麻，唐昭腰间一软，彻底化在了老公的怀里。

他新奇地享受着这般照顾，甚至到最后还有闲心捞起俩人发丝，把那一黑一金的两股发缠在一起编了个辫子，编好后还开心地举起来给老公看。

耳畔落下一个吻，唐昭害羞地垂下眼睫，小小声地说：“老公真好。”

“那就永远和老公在一起好不好？”低沉动听的嗓音响起，里面满是蛊惑，诱骗这唐昭这只天真单纯的小猫踏入永劫不复的深渊。

唐昭乖巧又甜蜜地点了点头：“嗯！”

他瘦到又尖又小巧的下巴被捏住，轻轻掰向了后方，一个吻贴了上来，湿热且美味，他被深深地探索，直到他快窒息，直到他窒息。

唐昭一边承受着过于火热的吻，一边迷迷糊糊地想。

真好，真好，我终于找到你了。

水声交缠，暧昧的声音回响在小小的浴室里，满室生香，就好像刚刚唐昭差点溺毙在浴缸里的事不曾发生过一样。

……

打理干净后的唐昭被套上了一件干净的外袍，只堪堪遮到大腿的中间，下半身依旧空荡荡未着寸缕，他倒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穿着，没觉得什么不对，反而晾着白生生的两条长腿坐在洗手台上乖巧地等着老公过来抱他。

身旁人影晃动，唐昭熟练地伸出双手，被人打横抱起。

他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