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告白

枕头，让她舒舒服服地倚靠在床头。

唐雨瞳看了一眼床头桌上的托盘里放着的饭菜，鱼香茄子，酸辣土豆丝，红烧肉，还有两碗白白的米饭，三菜两米，菜由精致的盘子盛着。

这三道菜，从前的方栖泽也给她做过，她很喜欢吃。

就连这些碗筷摆放的位置，都与四年前的一样，一点都没变。

唐雨瞳不由眼眶微红。

方栖泽拿起饭碗，像喂孩子般，一口一口地喂她。

唐雨瞳张口品尝味道，和四年前的一样，真的好吃。

她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色香味具全却不油不腻，方栖泽是她见过的那么多人中唯一一个能把家常菜做得那么好吃的人。

“好吃吗？”他兴致勃勃地问她。

“嗯。”她点头。

“你不要喂我了，你也吃，这么多菜，我吃不完。”

“我就是想喂你吃饭，看你吃得那么香，我很有成就感。”方栖泽笑嘻嘻的，活像一只撒欢的大狗狗。

美食当前，唐雨瞳懒地与他争论，默默享受起这项“服务”。

那一双桃花眼神情地注视着她，亮晶晶的，就像是有星星一般。

唐雨瞳被这样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你不要这样看我，也不要莫名其妙冲我傻笑。”

可方栖泽却不以为意。

“糖糖，有一件事我觉得奇怪，是不是我是以前很喜欢做饭，所以现在即使是忘记了很多事情，做饭对我来说依然是轻而易举，感觉一学就会。”

“......你在凡尔赛吗？”唐雨瞳白了她一眼。相比于方栖泽在厨艺上的天赋，唐雨瞳就显得一窍不通，换句话说，她不会做饭。

有几次她尝试炒菜，往锅里倒油时，油会微微向外喷溅。每当这时，唐雨瞳总会开启过度保护意识，她会立刻将火关掉，她生怕油会溅到她眼睛里，尽管这是杞人忧天。

“我没有。”方栖泽立刻为自己辩解：“或许这几道菜我以前也经常为谁做过，所以下厨时才会那么轻松。”

听到他这么说，唐雨瞳的心莫名一揪。

很快，菜被吃了三分之一，唐雨瞳有些吃不下。

她摆了摆手，“好了，我吃饱了，你不要喂我了，你快吃吧。”

方栖泽故意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唐雨瞳将他的手打开：“你干嘛啊！”

他笑了，“你果然吃饱了。”

“烦你，你快吃吧。”

“糖糖。”他突然唤她。

“嗯？”

“刚刚那句话，我是认真的。”他说。

“哪句话？”唐雨瞳一时没懂他的意思。

“就是......在做的时候，我说的那句话，并不是一时精.虫上脑，而是认真的。”

唐雨瞳很快明白他指的是哪句话。

她还是本能地回避，一如四年前那般。

“方栖泽，你出去吃吧，我又困了。”她努力岔开话题，说着，就要蒙上被子与外界隔离。

他捏起她的下巴，唐雨瞳被迫看向他，无法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他认真地看向她，“糖糖，我是真的喜欢你，而且，是越来越喜欢。”

“你能不能给我个名分，我不想当你的床.伴了，我想当你的男朋友，好吗？”

方栖泽言语里的真诚，不亚于四年前。

唐雨瞳瞬间觉得自己步入了一个循环，再次听到了方栖泽的告白，她不得不面对，也不得不给出答复。

四年前她伤他很深，她当然知道。所以此时此刻，她不想再伤他。

看着方栖泽眼中的渴望与真挚，唐雨瞳鼻子一酸。

他是真的喜欢她，她知道。

四年前两人的矛盾与冲突，有一部分是因为她有情感障碍，无法像常人那样将“我喜欢你”“我爱你”这种话脱口而出。

她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将情感藏于心底，以至于方栖泽难以察觉。

她让他的单方面付出得不到回应，她将自己包裹得太近，迟迟不肯向他袒露自己的过去。

她的过去，是她这么多年的创伤所在，她甚至没怎么向汪楚曦提及。

她一直不肯说出口的原因，是她无法面对过去的自己，更无法与自己和解。

“唐雨瞳，你有没有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点，喜欢我？”方栖泽退了一步，满心期待地问她。

“算了，也不用一点点。”他很快改口：“你对我有没有好感，就是朋友间的那种好感。”

“......”

“算了算了。”迟迟得不到她的回应，方栖泽难免有些失望气馁，又黑又亮的狗狗眼中也闪过了一丝委屈。“那你非常非常讨厌我吗？觉得我是坏人？”

“......？”这扯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