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剪水作梨
宿希摸上喉结,上面的确有个硬硬的凸点,这是他自己割伤的。
竟然还没愈合么。
林觅椒向后缩了缩,转过身,结巴道:“额,那个,那个,我要看伤。”
宿希的手背蹭抚在她的唇上,而他本人却丝毫没察觉。
脑子一下短路,她都忘记古代的医生叫什么了。
宿希向后退了几步,眉峰忽而紧蹙,纤长的睫毛缓缓下垂,他稍稍侧头看了眼林觅椒。
凳子上的少女手足无措地卷起挂在胸前的头发,两颗瞳仁紧紧盯着面前的老者,像是故意不看他一般。
他又想起了在南风倌突如其来的异常感觉。
“神…神女,你身上的伤,老朽不敢瞧,这儿有些止血的黄金散,让这位公子替你上一下吧。”
灰衣老者抬袖拭了拭脸侧的冷汗,心道今日可真是时运不济,各路神仙都来了他百草堂。
“啊?”林觅椒杏眼圆瞪,微微张了张嘴,手中包着黄金散的油纸瞬间灼人。
大夫指着药柜后的布帘又道:“神女请去那儿吧。”
“……好,多谢。”
说完话,林觅椒背过脸,心中顿时后悔,还不如让阿妩留在这儿呢。
“唔——”身体又一下悬空,不过她这次有了些准备,指甲没有蹭伤他。
现在的她就像个沙包一样,被扛来扛去。
还好,宿希的动作很快,帘子一掀就进了屋。
药柜后的小屋子药香味儿很浓,可此刻她却坐立难安,自动封闭了嗅觉。
林觅椒咽了咽嗓子,颈下蓦地一片酥麻。
虽然她知晓宿希只有十七,可谁让她是个颜狗,他长得实在是过于突出了。
心思乱转了一圈,她又瞟了眼少年流畅的侧颜。
哎,要不是过不去心里那关,宿希的确是踩在她的审美点上,每个角度都能让她惊艳。
“你在看我?”
窄小的房间内,林觅椒愣在榻上,脚趾快抠出了一个梦幻城堡。
为什么有人能够一边红着脸,一边平静地捅破别人心思的啊!
她是偷看了没错,但她嘴硬,绝不会承认这种‘痴女’行为的。
“我没有。”
语气坚定有力。
宿希点点头,好似并不在意她的否认,他从她手中拿走了黄金散,将油纸掀开后,望向她的眸子,“要敷伤口。”
苦涩的药香刹那间溢满屋。
这味道和赤血丸有得一拼。
林觅椒呵呵笑了两声,挥手示意他凑近,宿希乖巧地将耳朵凑过来。
“这都是借口,不需要真的敷。”
她原以为只要把个脉就行,没想到大夫直接要包扎伤口,可她真实目的根本不是这个。
宿希依然乖巧地“嗯嗯”两声,林觅椒以为他懂了,可他下一句话又道:“伤口要敷。”
嘶!前一句和后一句有什么区别吗?只是语序调转了一下。
少年坐在她对面,那双眸子干净极了,如同夏日瀑布溅起的水雾,尤为认真地盯着她。
林觅椒默念了好几遍,他是一只理解能力不好的小妖,他只是一只笨笨的小妖!
这要是在她那个时代,宿希一定是全年级倒数。
“好吧,黄金散只需要敷薄薄一层就好了。”
黄金散是凡境治疗外伤的灵丹妙药,它的效用很强,会腌得伤口奇痛无比,但过几个时辰后这伤口便会愈合,连疤痕都会消失,算得上是神药了。
林觅椒还是拗不过他,大义凌然地扯落下外衫。
一抹鹅黄垂落在她的臂弯处,白皙乍然浮现,如同饱满的荔枝,莹润而富有光泽。
林觅椒左臂靠后正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此时还在不停地向外溢血,像是被剥开的荔枝,露出了里面的核。
外衫上黏糊糊一片,血腥味瞬间浸透了空气。
林觅椒侧过身子,背对着宿希,方便他涂抹。
这是逮捕猎物的最佳时机。
宿希走近,深深看了眼她的手臂。
胸口泛滥起汹涌的欲,望,血与花揉在了一起,这是一盘美味佳肴。
突然地,他的目光一顿。
伤口边缘撕裂开了,并不好看,甚至是丑陋。
就连花都蔫蔫的,好似被曝晒了许久,水分消失得一干二净。
一股烦躁的气打乱了他的心。
林觅椒自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此时她正盯着窗台发呆,那上面有一只手掌印,很显然,并不是那个老大夫的。
良久,忽地一抹清凉轻轻蹭在了她的肌肤上,倒不太像药的感觉。
她侧头看去,眸光陡然呆滞。
宿希指腹上裹着一层布,是沾了清水的布,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