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
正事,说儿女情长吗?
近来发生的事太多了,那些激烈的情绪在有了阻隔之后,就像被蒙上一层飞沙,渐渐地都模糊了。
沈善略微气结。她还叹气?!九死一生回来了,就……就没点改变吗?
“你不告诉我,我会一直想,一直想。”筠竹看着沈善,忽然想起来:“你眼睛怎么样了?”
沈善笑了下,起身出去了。
瑶君拍了拍裙子上沾着的炉灰,从屋外蹦蹦跳跳地走进来。沈善离开了她才敢进来呢!
瑶君眼下挂着两个大大的青色黑晕,她没日没夜地炼药,已经有些吃不消了:“阿筠!”
筠竹问了她一样的问题。
瑶君竟然也生气了!转过身,不肯看她。
筠竹示弱道:“我错了……”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气什么!”瑶君大声道:“你既然知道担心我们,为什么就不懂好好爱护自己呢。我喜欢我,我也希望你能保重自己啊!”
是这样吗?可是她这么多年来信奉的第一条原则就是不给别人添麻烦,尤其是不要给在乎的人添麻烦。
“算了……剑宗隐蔽,那些人找不到我们的。”瑶君帮筠竹按了按她额上的汗,为了御寒,剑宗里面的炭炉终夜不歇,但阿筠额头上的汗肯定都是疼出来的。“我等会儿给你多加点麻沸散。”
“不用,我睡得够久了。”筠竹看着她,“你还有事情没告诉我。”
瑶君看了看门外,扭过头道:“沈善好像打算下一个战书,赢得了他的就把药方带走。”
不是药,而是更能引起腥风血雨的药方。
“苏道长说的……他应该不会骗我。”瑶君面色发窘,看着筠竹:“你笑什么。”
筠竹发现瑶君害羞了。她想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上辈子瑶君和苏昌言根本就没见过面,在那场□□中,一个在她成为城主之前的□□中死了,另一个在她成为城主后是被风霜摧残过的老头子。
“没什么。”筠竹笑笑。
瑶君之后,苏昌言也过来了一趟。来得最晚的是小狐狸,它用后足站着,两只前爪在空中挥了挥,在向她告状——沈善太过分了,竟然强迫它每天打坐苦修!
用看似热闹,可到了晚上筠竹就感觉到时间过得极其漫长。因为沈善板着副晚娘脸,进屋跟点卯似的,溜过来看看她有没有在发烧,然后就离开了。
气性这么大呢……
筠竹忽然睁开眼睛,“一个时辰来一次,你累不累?”
“早点休息吧。”沈善没想到她还醒着,背过身坐在床边。
屋檐外就是石头壁,有什么好看的。筠竹低头讨好道:“坐过来点。过来点嘛。”
她把手搭在沈善的脉搏上,感觉到下面在跳动,心中安心下来。
“我听说,你打算跟黑市那些家伙对着干?”
又来?沈善原本觉得很是受用,听了便有些不悦,“谁告诉你的?”
“我迟早要知道的。”听这语气,事情是真的。筠竹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看看他是怎么想的,“这里毕竟是剑宗的地界,你在这里下战书,会让人家多有不便。”
沈善盯着她,没忍住话里的尖酸:“那我就换个地方。”
不是……怎么好像更生气了。跟个刺猬似的,正着说反着说都会生气。
筠竹急了:“那些家伙算什么,才不值得你动手呢!”
就拿上辈子说吧,在沈善露出真面目之前,所有的仇敌来都是她应战。他一向都是隐在幕后,
“就算他们都是臭鱼烂虾,一个个应付都很麻烦。你、你就不嫌麻烦吗?”
即便前世他如此不可一世,不还是毁在了背后的算计中。就为了这点事去硬碰硬,太不值当!
沈善目光晶晶亮地看着她:“你心疼我?”
也……也可以这么说吧。筠竹咳嗽了下:“我有一个办法。”
沈善不计较了,言笑晏晏:“说。”
“我们也出一份悬赏令。”筠竹想,黑市又不是谁家独占的一份,那里无非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贪婪地方。既然如此,不妨利用起来。“想要钱的,我们给珍宝,想要药的,我们赠药。只要……”
沈善看着她:“你不怕被正道嗤笑?”
筠竹听了感到有些稀奇:“你什么时候在乎这个了……”
“好,那就这么办。”沈善暗想,我还是不是怕你在乎。
当晚他们就把事情统一告之其他人,瑶君也很是赞同,“不过我们哪儿来得钱?听苏昌言说,七玄门可是许诺了百两黄金。”
筠竹不好意思道:“问子墨要。”
某个在姑射城里吃香喝辣的少爷不缺奇珍异宝,她也不会白让他亏损东西,只不过好处得让师父去许诺了。
温子卿收到文书,立刻通知了子墨。而后者直接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