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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己的原因。”沈善从未对人提过阳炎焰,他呼出一口热气,“苏道长,你为何说宗门大比需要资格?”
苏昌言道:“哦。盟内收到消息,知道魔修想破坏这一届大比,所以立了提前报名的规矩,而且派出许多修士进行暗访。以免有魔修混水摸鱼。”
“那我们岂不是错过了?”沈善舔了舔下唇。
苏昌言给他递来一杯凉茶,“沂州正好是我负责审核。只要把正清观踢出来,你们不就有机会了?”
沈善想听的就是这句话,然而他闭了下眼,并没有露出喜色,“可惜我们人单力薄。”
“沈道长如此关心宗门,不枉你家宗主对你情深意重。”苏昌言又感动上了。
沈善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昌言:“此话怎讲?”
“这……”苏昌言嘴里推拒,心里却巴不得都说出来。雪山上无聊得很,既没有这么养眼的美人,也没有多少八卦。
僵持了片刻,沈善听到了真相。他一直知道筠竹希望分担白日观的风险,但那主要还是因为筠竹不服输,可今日……
他大为震动。
苏昌言走后,沈善立刻趟入被窝。他从来没有如此期盼过入梦,兴许他所见到的吉光片羽还只是甜蜜的小部分呢?
用晚膳的时候,筠竹没见到沈善。她向附近的小道童招手,后者十分知趣,立刻道:“刚从沈道长房里出来,还睡着呢。”
难道受伤很重?
筠竹进屋才知沈善又发热了,情况和当初在姑射差不多。这到底是为什么?
道童和仆人都不敢惊动沈善,自然也没有人贴身照顾他。筠竹只好自己来,她用木桶装好沁凉的井水,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然后熟练地拧好帕子,给沈善敷上。
冰凉的帕子一会儿就给捂热了。
筠竹立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半晌,转过身朝着窗户走去。虽然这应该不是正常的发烧,但是肯定也不能吹冷风。
她还没伸出手,木窗像是长了眼睛那样自己合上了!
“……”筠竹猛地回过头。
帷幔的阴影下,沈善撑着病容坐起来,他的嗓音还有点哑:“你一直在?”
那虚弱的目光比平时更惹人遐想,筠竹偏过头,下意识反驳:“不是……是道童。”
承认了又不会怎么样。沈善暗笑,“离那么远是怕传染么?”
筠竹往前挪了两步。
沈善觉得果然如此,她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沈善故意低头咳嗽两声,“不用担心,很快便好了。”
筠竹见沈善颧骨泛红,脖上粘着水光,语气间充满了怀疑:“真的么?”
沈善用袖子擦了擦额汗,“嗯。”
他扶着床头柱坐直,因为扯到肩头的伤口,眉头微皱。阳炎焰发作起来是有些难受,不过劲头已经过去了,再说了,这样来一遭对功体有好处。
筠竹不住摩挲手背,分明是有些忐忑。沈善见到就觉得心里酸软,他正是希望她待在身边的时候,又想了激将法:“去忙吧,不用管我。”
沈善打着小算盘,就看见筠竹眨了眨眼,出去了。
出去了……
怎么不按照想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