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二爷要一飞冲天
魏府门外,两个随从打得手都麻了。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侯府的奴才。其中被打得最狠的,还数刘妈妈。温姨娘羞恼至极,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可以用尽手段对上老爷的妻妾,但却不敢惹老爷。没有老爷,她什么都不是。围观群众也还没散去,连晚饭都不吃,在这看热闹。边看边议论,比吃晚饭香。有的老娘们手里还揣着一把瓜子,瓜子壳吐在侯府下人的身上,也没人管。时安夏走到时成轩跟前,低声问,“父亲要跟女儿一起回府吗”时成轩想也不想,“回,我跟你同坐马车回府。”他其实是想找机会问问,姜大人有没有因这事生气刚才他的表现能不能让姜大人回心转意。父女俩有生以来第一次同乘一辆马车扬长而去,留下满面狼狈的温姨娘恨得心在滴血。但她还不知道,回府后会面临时老夫人怎样的责罚。话说时老夫人这一下午被风水师阳玄先生哄得十分高兴。因为阳玄先生掐指一算,竟算出二爷时成轩升迁在即,以后仕途顺畅,将一飞冲天,位极权臣。时老夫人被哄得合不拢嘴。她最大的心病就是儿子无能,扶都扶不起来。但阳玄先生说,如果不是家里出现异数,侯府这位二爷早就出人头地了。不知是谁强行篡改命格,影响了风水。一般人听不懂就罢了,但这话时老夫人最能听懂。她悔得肠子都青了。一时的贪念,铸成大错。真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她丝毫不怀疑什么,反而更信了阳玄先生。毕竟将庶出的孙子换成嫡出,这件事十分隐秘,鲜少人知晓。那不是阳玄先生亲手算出来的,又能是什么可是到了傍晚的时候,阳玄先生却脸色突变,紧皱眉头,一直用罗盘在测方向。时老夫人没忍住,连忙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阳玄先生闭着眼睛,似乎在感受着什么。半晌,才生气地一甩袖,“侯府既不信任鄙人,那鄙人还是走罢。”时老夫人两眼发蒙,刚刚不是还聊得好好的吗她陪着小心,紧忙挽留,“先生何出此言先生留步,有什么话好说啊!”阳玄先生铁青着脸,“早前我就特意叮嘱过,要立刻停止丧仪,不得入祖坟,要葬在灵山,府中不得私设香案祭台!结果你们侯府嘴上答应着,却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到时不灵验,又赖我算得不准,来毁我声誉!”时老夫人忙道,“我那嫡长孙女确实按先生说的做了,每一步都不曾马虎!”末了,又保证,“先生放心,她做事向来妥帖。”阳玄先生冷笑一声,将手中罗盘朝她面前一扬,“那鄙人就带老夫人亲眼看看,你这府中到底有没有按我说的做!随我走!”说完,他就率先出了荷安院,按照罗盘指示走。时老夫人带着一群嬷嬷跟在他身后,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最后走着走着,竟来到了蔷薇院。罗盘指针哗啦哗啦乱颤着,最后坚定地停住,直指院墙内。阳玄先生阴沉着脸问,“这是谁的院子鄙人可否进去察看一番”本来年轻姨娘的院落是不该让外男进去的,但对阳玄先生哪有什么可不可以的说法时老夫人一挥手,“先生不必客气,请!”只要能揪出破坏侯府风水的罪魁祸首,莫说是进姨娘的院子,就是把姨娘发卖了都使得。谁都不如她儿子的前程重要!并且走到这里,时老夫人已经心知肚明到底是谁在坏她好事了。她若是阻止阳玄先生进院,那就是不相信人家。等人家拂袖而去,她就再也请不回来了。果然,她跟判着阳玄先生进了左侧偏厅后,就看见案台上堂而皇之摆着时云兴的牌位,香烛都还燃得旺旺的。案台旁守着两个丫环,见时老夫人进来,顿时低着头大气不敢出。阳玄先生眉眼阴沉,不悦写在脸上。时老夫人气得声如洪钟,“撤!赶紧撤了!把这两个贱蹄子拖下去,打!”丫环齐齐跪下,哭道,“姨娘出门前叮嘱奴婢们好生照看香烛,奴婢们也是听主子吩咐行事啊!”时老夫人知事实的确如此,刚才气昏头了,这时才想起来,“你们姨娘呢”“姨,姨娘出,出府去了。”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一声暴吼,“你们干什么!谁允许你们撤了牌位香案!”是温姨娘回来了!她在外面受了一肚子气,带着满身是伤的心腹刘妈妈刚进院子,就看见有人抱着牌位出去,案台香烛都在往外撤。气炸了!偏偏身边还有一堆帮她抬人回府的百姓,正在找她要工钱。她猩红的双目仿佛喷着火,“一群贱民!没见过银子的穷骨头!”咦,这下百姓们不干了!替人干活拿工钱,不丢人!“侯府就是这么欺负百姓的!”“侯府欠我们工钱!”“走!这银子我们不要了,走,告她去!”为了抬侯府的仆从回来,温姨娘雇的一大群围观百姓,这会子声势浩大要去官府告她。温姨娘终于知道怕了,张了张嘴,想把人喊回来,却喊不回来了。待时老夫人派人去追的时候,百姓们群起愤之,已经安抚不下来了。时老夫人急怒攻心,狠狠一巴掌扇在温姨娘脸上,“贱人!你要害死我们侯府是不是你要毁了我们侯府的前程!”这件事闹大了,传到时成轩耳里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其实他和时安夏比温姨娘先回来。进府之后,他就跟在女儿身后,去了海棠院。他已经很久没来过正妻这里了。不是他不喜欢唐楚君,这么个大美人,谁能不喜欢呢但唐楚君从嫁进来就一直冷脸待他。他说十句,她能“嗯”一声就不错了。久而久之,他就不爱来了。他喜欢女子温柔小意,甜甜软软的才有滋味儿。尤其小妾们一口一声“爷”,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