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吗
午些时候,谢泠做了些安置,便回了客栈。无忧早饭没吃,本等着饭点,可谁承想等来了谢泠。
说来也怪,她对谢泠倒也没有多么厌恶,只是他如今强留下她,总归有点儿不顺心。偏偏她知他拿她没多少法子,便总想与他对着干。今儿的早饭没吃,便是赤裸裸的抗议。
今日的谢泠未着正服,穿得一身轻便的天青色衣袍,发只用一根竹簪束了,看着比往日里随意了几分。无忧懒在椅子上也看得一惊,不由从椅子上坐起,打趣道:“这还是我们那个端正清冷的先生么?”
“无忧,只有在你面前的,才是真正的我。”
谢泠面朝她的方向在桌前坐下来,唇角噙了一抹淡淡的笑,那笑意虽浅,却似清甜的糖糕在唇齿间慢慢化开,沁入人心间去。这一刻的谢泠也是好看的,原来一个人笑起来也可以是这般。无忧忍不住问他:“先生可对旁人这样笑过?”
谢泠看着她道:“没有。”在旁人面前,哪个都不是真实的他,只有在她面前是。
这时门开了,闻月送进来一个食盒,放下后很快关门离去。
谢泠一一打开食盒,将饭菜一样样摆开,又看她:“这饭食必然合你的胃口。”
无忧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一声,才往桌上扫了一眼,见大多是些辣菜,不由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爱食辣?”
谢泠默了默才道:“知道这些又有何难。”他们早已相识数载,区区饮食习惯又算得了什么。
无忧坐的久了,挪了挪地方,一抬头便看见谢泠朝她招手,她捂着空肚子,在食物引诱下勉为其难地上了桌。
刚夹了几筷子,便食指大动,浑然将旁事都忘了。
天知道这菜简直有多绝,每一样都是她爱吃的,她约莫记得自己以前吃过,好像就是这个味道。耐不住好奇问他:“这菜是出自哪家馆子?”
“我做的。”谢泠继续问她:“可喜欢?”
“喜欢......”无忧含糊着答,猛然听到前话,瞬间一惊,“你,你做的?”她倒不知道,谢泠居然有这手艺。
到底吃人嘴软,无忧面上平和了几分,谢泠看着她吃过几刻,方道:“无忧,你当真忘了么?”
无忧大快朵颐之后擦了擦嘴,有些疑惑:“忘了什么?”
谢泠耐心提醒她:“其实我们在大燕国便已相识相知。”
“真的假的?”无忧不信。谢泠现在为了让她留下,不惜编些瞎话么。
谢泠继续道:“还记得我问你《离落》的事?若你不认识我,怎会弹此曲?况且此曲是我所作,并未传授旁人。”
一连串的疑问,无忧也不禁怀疑,可是她脑海中根本没有这段回忆,她对谢泠,只有好感。
谢泠似乎知她所想,也不逼她,只道:“我等着你想起那天。”
其实,无忧明白,不管是伴读,还是出行,谢泠似乎对她格外不同。初时许是师生之谊,直到后来她觉得谢泠是喜欢她的,可她不喜欢他,她喜欢周大人。但如今她如何想得到,她和谢泠之间居然有这么一层关系。亏得红妆不在,否则她非要问问不可。
用过饭,有人收拾过,谢泠也离开了。
可晚些时候,有人便上门来找茬。
门被人重重推开,无忧手中的剑刚刚擦拭好,当即有人上赶着找她打架,可她也不是吃素的。
她提着剑走出来,一看正是那个以往的对头。先前她隐藏身份的时候,这人便对她不大客气,那丢了的面子总要找回来。
她轻轻一笑:“裴老板,真是好久不见。”
裴远也是拂袖一笑,“我也是听说谢子焱那个相好的来了,特意来会。”偏他眼尖,看出了她唇上的伤口,笑道:“子焱那家伙咬的吧?”
无忧抿紧唇,捏了捏剑柄,什么相好的?她如何成了谢泠的附庸品?
无忧笑了笑,一点儿温度也没有,“裴老板,可来讨教几招?”
裴远自然乐意,先前他在这丫头身上吃了不知多少亏,今儿谢泠暂时不在刚好找回来。只道:“陆阁主,刀剑无眼,可要小心了。”说罢,径去房中寻了把剑出来,回来时二人便不由分说过起了招。
裴远直剑刺来,劲力极大,偏还得意,“陆阁主,我可不会因为谢泠就让着你。”无忧横着一剑接下招,只轻轻一挡,那劲力便悄然泻开,剑锋直指裴远。忽听得他赞了声:“阁主好巧的剑术。”
两相言语间已过了数招,只是分不出个胜负来。无忧守,裴远攻,不多时人便恼了,裴远气冲冲一身汗,扬声道:“阁主,你耍我!”他往一侧借了力,高跃起一剑砍来,无忧身轻如燕反跃至檐上,这一剑便生生落了空。他也不气馁,只飞身一跃便上了房檐,一时刀剑相接,谁也不让。
这一斗便是两个时辰,无忧渐渐占了上风,可耐不住裴远死缠。
谢泠来时,便看到二人缠斗,难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