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

才能真正助力‘擢姝诏’、助力圣上，去推动这个时代改变。”

“要观念改变，思想改变，就得需要通过教育。”

闻言，刘伯光叹息：“你选了一条最难的路来走。刘某钦佩！”说着，起身拱手作揖，神色郑重严肃。

谢晚凝忙起身回礼，连道：“不敢当、不敢当。”

两人再次坐下，刘伯光想了想，又提了一个建议：“谢娘子执意要做成此事，刘某奉陪。但刘某提议，是否我们可以先小后大？先减小规模，减少开支，待两三年后，再逐步扩建……”

“不可。”刘伯光的话还没说完，一旁品着茶、一直静静听着两人对话的孟清竹打断了他。

两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不出声，想听听孟清竹的看法。

“如今科举刚结束，选出了第一批女子进士，纷纷进入朝廷任职，在整个京城、在地方，都是焦点所在。”孟清竹有条不紊地给两人分析，“这个时候开办女子学堂，是应势而为，对寻求更多的资助、招徕更多学生来说，都是最佳的时机。”

“若是先减小规模，两三年后，形势若是有变化，想再扩大，就难了。”

谢晚凝、刘伯光两人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但资金问题，横亘在眼前，确实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难题。

刘伯光想了想，给出了第三个建议：“既然如此，如今唯有精简开支，将钱财用在刀刃上，细水方可长流。”

谢晚凝写的纸张，早已放在桌面上，孟清竹屈指敲了敲，跟着补充：“你列出的这些，仍太宽泛，要精确到每一个物件、每一个价格，不必要或者不紧急的，就删除掉，或者暂时放下。”

谢晚凝点头：“嗯嗯，我明白，这一点我可以做到。”

“好，”孟清竹再道，“重新整理之后，拿来给我过目。”

“嗯。”谢晚凝刚想应允，却恍然发现不对，“啊？”怎么变成给他过目了？

她诧异地抬起头，一双杏眼圆溜溜地注视着孟清竹，清澈的眼眸里明晃晃写着不可置信。这么一个冷冰冰、生人勿近的人，怎么突然管起她的事情来了？

大概她的心思太明显，孟清竹似笑非笑地与她对视。

一旁的刘伯光“扑哧”一声笑出来：“哎，谢娘子，你怕是不知道吧？你看上的那个梧桐街六号，那就是孟郎君的产业！”

说到这，刘伯光喊着孟清竹的字：“子澄，恰好谢娘子这边要租用你的院子，你何不给一点助力呢？”说罢，冲着谢晚凝眨眼暗示。

谢晚凝一乐，忙起身给孟清竹行了一个大礼：“谢过孟郎君！”

孟清竹瞥了两人一眼，没有回应她的礼，伸手给自己倒了一盏茶：“租金只能减免80贯。”

“啧啧，你怎么这么抠门呢？你就不能直接免了么？”刘伯光看不过眼，埋汰他，“你这样还怎么……”

“没事没事，”谢晚凝怕两人吵起来，赶紧出声缓和。这已经是意外之喜，她很满意，“孟郎君已经帮我很多了。”

孟清竹看她一眼，才低头撇开杯中茶沫：“我现在在御史台，监察百官，谢娘子虽是散官，仍是我监察的范围。租金减免，契书要签，京兆尹盖章，你我两清。”

“哦。”刘伯光恍然大悟，冲他伸出大拇指，一切尽在不言中。

“但是，”孟清竹话风一转，“你仍需要将整理后的册子递给我看，否则，院子不租。”

“可以。”谢晚凝点点头。她看出刘伯光和孟清竹虽做事风格不同，但都心思细腻，都可以给她很好的建议，能与他们相交，她觉得自己很幸运。

“孟郎君居住何处？或是我到青云书肆拜访？”谢晚凝问道。

孟清竹放下茶盏，抬眸看她，忽地勾了勾唇角：“崇贤坊六安街八号。”

谢晚凝被他唇角的笑意惊艳了一息，才突然跳起来：“那不就是我家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