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0 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秦瑶正在新买来的梳妆台前用纸笔计算着什么。
屋内点了三盏灯,外厅内一盏,床边一盏,还有一盏点在梳妆台上,光线很足,足到任何旖旎都生不起来。
只花了一秒钟,刘季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想错了,屋内并没有一场那什么交易等着他。
暗暗叹了一口气,把热糖水端到梳妆台前。
秦瑶很自然的伸手接过喝了半碗,碗还到托盘里,继续在纸上勾画几笔,才停下来。
“今天花了差不多七十两银子,这京城物价贵,钱根本不经花。”秦瑶吐槽了一句,默默把纸上算出来的存款余额用笔头涂掉。
刘季眼神再快,也只扫到一个数字一。但他笃定,这个一后面坠着至少四个数!
有那么多钱,区区七十两银子算什么。刘季心中小人豪气万千的哈哈笑到。
秦瑶示意他到小厅,夫妻两面对面坐下开始谈正事。
刘季坐得笔直,双手搭在膝盖上,认真样。
秦瑶道:“明天一早我们两出门去国师府探探路,看看那边的守备情况,我负责探路,你负责打听,与国师相关的信息越多越好”
秦瑶说着,刘季记着,虽然不懂为什么要去打听国师有什么喜好,与什么人结交,又与什么人敌对,但是,娘子说的话肯定有她的道理。
两人聊了小半个时辰,商定好了明天的主要行动路线和集合地点等等细节,秦瑶便打着哈欠,把刘季踹出了房门。
看着清静下来的房间,秦瑶轻轻嗅了一口室内这让人安逸的空气,倒在今日铺好的新被褥上,美美睡去。
清晨,隔壁邻居家鸡一叫,秦瑶就醒了。
院外传来一声声:“收夜香咯!收夜香嘞!”
清晨冷淡的空气中,似乎也多了一股不好描述的味道。
阿旺已起,打开后门叫住了收夜香的老头,把家里茅房囤积的几桶夜香全部倒进老头带来的大木桶里。
新的一天,就在这股奇妙的气味儿中开启了。
没有在家里吃早饭,秦瑶和刘季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门去了。
走前,秦瑶嘱咐四个孩子把写好的检讨整理出来,今晚回来自己要检查的。
本还有些瞌睡的兄妹四人一听见这话,瞌睡瞬间清醒,忙不迭应好,站成一排目送爹娘出了门。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听,兄妹四人很懂事的什么也没问,各自回屋准备自己的检讨稿子。
秦瑶和刘季走出永通坊,在路边摊一人买了份包子,一边吃一边往北行去。
两人都是外地口音,但凡张口问路,大部分人都很友好的给两个新来的外地人指路。
就这样一路问一路走,两人终于来到了过河的地方。
原来阳河下有三道桥,一道大桥直通紫微宫,是百官上朝必经之路,等闲人不得入内。
另外两道桥,一道通往最西边的上阳别宫,皇家度假宴请休息圣地,全年封闭状态。
唯独东面一道桥,是供普通百姓通往北市的。
桥下还有很多船只,可以划船游河,河岸两边全是酒馆茶楼饭馆,白日里只是平平。
可到了夜里,河岸两畔灯火通明,歌舞弹唱,美酒佳肴,美人诗仙,醉生梦死,是京都头号销金窟。
想到这地方来耍,兜里不揣上千金都没底气。
秦瑶一把拽过盯着那河对面花楼里弹唱美人的刘季,过桥来到北面。
国师府很好找,距离东宫最近的一片府宅,最大那间便是了。
到了这里,夫妻两兵分两路,依照计划行动。
“傍晚河对面西楚楼下见。”丢下这句话,秦瑶一闪身就没了踪影。
刘季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娘子人就没了,无奈的摊了摊手,循着他刚刚看到过的弹唱美人歌声,腰板一挺,浑身散发出暴发富发气息,大摇大摆进了花楼。
时辰还早呢,但这种自诩高雅的馆子,很早就开门了,里面多是的不用朝上的官宦子弟,吟几首酸诗,听两首清曲,便觉得自己跟河对面那些夜间才出没的纨绔子弟不是一类人。
刘季长了副好皮囊,加上是陌生面孔,刚进门就引来不少关注的视线。
怀揣三十两私房银子的刘季,已从娘子那边得到了费用可报销的承诺,豪气万千请楼内所有客人一人一壶清茶,引得楼中这些公子哥们纷纷侧目。
有人不屑暗笑,不知道哪个乡下地方来的暴发户,俗不可耐。
但是,有人出风头出到他们头上,那是万万不行的!
不消片刻,刘季待着的河边小包间里,就围过来一群人,或试探或客套或讥讽,打探他的底细。
刘季那厚如城墙的脸皮,应付起这帮稚嫩公子哥来,简直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反正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自称是从西北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