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零

领导者。

“嗯。”

辛素没做正面回答。他们吃过太多次的亏，上过太多次的当，早就失去了信任别人的能力。更何况褚陌和坑过宋羽，她更加不敢说真话，“其实，我们盯上庞霖也是意外。”

她模糊了重点。

“嘻嘻，我和裴远也是意外碰到庞霖。”宋羽吃的太饱，特意拿出山楂，泡了酸酸甜甜的山楂水消食。捧着冒着热气的茶杯，热气里氤氲着山楂的香味，在零下十几度的夜晚实在是太过美妙。

她心情好，大方地给了辛素他们一人一杯。末世前普普通通的山楂茶，如今是奢侈品，就算是处于食物链顶端的宋家也未必有几个人能享用。

“太好喝了”，钟玲喝一口热茶，感动的快要哭了。她宣布，今天起，她的偶像就是宋羽。

“也就，一般般吧”，方荨小口小口咪着茶水，满不在乎的说到。要是她眯着眼睛的表情不那么陶醉，就更有说服力了。

褚陌躲在阴影里，捧着茶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这样耽于享受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宋羽其实是个十分大方的队长，对队友尤其大方，只要找到好吃的好喝的总会和大家分享。

背刺宋羽他并不后悔，像他这种在泥潭里苦苦挣扎的人来说，为了目标什么都可以出卖。可是，离开宋羽之后只能吃糠咽菜，对他而言相当于酷刑。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曾躲在角落里默默后悔，后悔没有再多观望观望，后悔自己太草率，后悔没有做出更准确的选择，后悔……

可是，他没有后悔的权利。

他身后是死里逃生的兄弟姐妹，为了他们，他可以牺牲一切。所以，宋羽，对不起。

是啊，对不起。

所以，他其实是后悔的。

还有，他是羡慕裴远的。

大家都曾是实验体，凭什么裴远能被宋羽看中，捧在手心，细心呵护。他不比裴远差什么。

想到这些，口中酸酸甜甜的山楂水顿时变得苦涩，褚陌把茶水含在嘴里，不肯咽下肚。

“辛队，我们分享一下消息吧。”喝完酸酸甜甜的山楂水，宋羽满足地眯起眼，像打盹的猫咪，柔软可爱。

宋羽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辛素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看了眼方荨，开始讲述可以讲述的部分。

“我们小队在F区实力还算可以，这里很多人都认识我们。所以十天前庞霖一踏足F区，我就得到了消息。他虽然做过伪装，但是，过于干净整洁太好认了。”

“我担心宋家要对F区出手，就安排人跟着庞霖，哪知道他偷偷摸摸只是为了盯梢，盯的还是宋悦歆的稍。这可太奇怪了。”

“于是，我留意到了那间平房，以为凭着我们小队的人脉，一天之内准能够摸清平房内部的具体信息。然而，事情出乎意料……”

辛素搓了把脸，为了搞清楚平房的情况，她和小队成员付出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结果……除了折进去几个队员，还是一无所获。

“这样啊”，宋羽猜到辛素隐瞒了一些事情，她没有追问，而是有一下没一下抠着裴远的指关节，默默分析。

首先，如果辛素说实话的话，十天前庞霖第一次发现宋悦歆的异常，然后他以为找到了宋悦歆出轨的底牌，暗中进行跟踪。

其次，宋悦歆应该是瞒着宋家做这件事的，或者是瞒了大部分人。

还有从辛素队员被抓看出来，这里面的人或物对宋悦歆非常重要，重要到动用了全部力量来保全。

想到这些，宋羽又有些心神不宁，会不会……是她的父母？心脏扑通扑通似乎要跃出胸腔，宋羽难耐的闭上眼睛，不敢泄露内心的焦灼。

“我是在街上乱逛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庞霖养小三，还生了两个私生子。我和裴远跟踪庞霖来到小三的住处，又看到他改头换面离开，我们就跟着他来到了F区。”

宋羽略过了宋宁裴镇裴深异能被废的事，她赌宋家不会把事情扩大化。从辛素他们无动于衷的表情来看，果然如此。

“宋队，我们合作吧。”

“哦，合作？合作救人吗？”

“……是，我知道你和裴远实力强悍，但你们只有两个人，你们需要帮手。”

“辛队长，我有队员。”

“……我和我的队员对首都基地更熟悉，这是优势。而且，而且，”辛素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她还要挖空心思找自己和队员的优点，一时间是五味杂陈、倍感无奈。

这就是实力不如人的下场。

宋羽挠着脸颊陷入沉默，似乎，被辛素说动了。其实她笑得肚子痛，做帮手是有危险的，能不用自己的队员最好不过，现在有人毛催自荐，她干嘛不接受。

不过，不能一上来就答应，要撑着点。

她点了点太阳穴，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显得很纠结。

“宋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