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

偷摸腹肌的手刚想撤，就被腹肌的主人抓个正着。小偷嘿嘿嘿傻笑着企图蒙混过关，不料腹肌的主人抓着小偷的手按到腹肌上。

“好摸吗？摸够了吗？继续。”

“哦？哦！”小偷傻乎乎的掐一把腹肌，然后一路往下……在碰到皮带时及时醒悟，同时抽出西瓜刀照着腹肌主人砍去。

腹肌主人惊诧的闭上眼睛……

“锵”，西瓜刀像是砍在大理石上，断成两截，其中半截嗖的一下扎进墙壁，“铮铮铮”晃动几下。

“低头”，宋羽大声吼道，手中的断刀平举着挥出，撞上什么后“咔嚓”直接报废。

裴远心空了一块，人还活着跟死了一样，却还是按照宋羽的话低下头，就感觉头皮一凉，几滴腥臭的粘液滴到脸颊，这才反应过来是遇袭了。

心脏砰砰砰开始跳动，他又活了过来。

回头看去，只见一只身体遍布鳄鱼皮肤的人形生物吐着跟蛇一样分叉的舌头，跟宋羽打得难分难解。小苗苗现在是宋羽的铁杆，它伸展藤蔓想要束缚怪物的手脚。

“啪，啪啪”，突然，缠绕在鳄鱼怪物身上的藤蔓寸寸断开，它在宋羽脑子里哭唧唧，“羽羽，疼，好疼，打死他！”

宋羽丢掉断刀，甩甩发麻的手，怪物的鳄鱼皮刀枪不入，防御值超标，她连着砍断三把刀都没能在怪物表皮留下一道伤口，还把小苗苗崩断了。

怪物咧开嘴，得意的桀桀桀大笑，似乎在嘲笑宋羽的无能。

“裴裴，这只怪物应该不是自然进化出来的吧？”看到融合了动物基因的怪物，宋羽有种熟悉感。不过这只怪物眼里只有兽性，显然是失败品。

“嗯”，裴远表情严肃，“这，才是宋家派出的真正杀手。”

“艹，丑死了”，宋羽粗鲁的骂一句，又掏出一把西瓜刀。这把刀闪着寒光，明显比前三把都要锋利，她要拼命了——保护娇花一样柔弱的裴远已经成了她的本能。

怪物也看到了宋羽新拿出的刀，表情变得狰狞，还朝宋羽凶狠的龇牙。看上去保留了一定的智慧，但不多。

“敢对羽羽龇牙？”裴远撸起袖子，夺过宋羽手中的刀，轻飘飘照着鳄鱼怪物伸出的左手砍去，清瘦的腰身和怪物庞大的身躯形成鲜明的对比。

“呲”，裴远像切豆腐一样，没有遇到什么阻力，怪物比岩石还要坚硬的左手应声而断。断掌掉到地上，血喷泉一样涌出，怪物都没反应过来。

没来得及反应的还有宋羽，她嘴巴张成O形，呆呆的看看惨叫的怪物，又呆呆的看看裴远——这真的是娇花一样柔弱的裴远？！

这也太猛了吧。

不是，她被啪啪打脸了吧？

裴远用眼角的余光瞥着宋羽，见到她脸色大变，心跟着怦怦乱跳，但还是揉身而上。他想保护宋羽，就像宋羽想保护他，他们的心是一样的。

怪物第一次受到伤害，见到逼近的裴远瞳孔剧烈收缩，还后退半步。知道怕就好，裴远加快攻势，一刀抹向怪物的脖子。

“噗，噗噗”，怪物脖子上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的断口，鲜血喷涌而出。它捂着脖子，眼角渗出一滴血泪，嘴巴开开合合，却发不出人类的声音，只有动物的吼叫在长长的过道里回响。

“砰”，鲜血的流速减缓，怪物闭上眼睛前朝裴远投去感激的一瞥，然后直挺挺倒下。

这一眼差点让宋羽泪奔，好在她吸了几下鼻子忍住了，“它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记起自己是人类了，是吗？”

“是。”

裴远收起刀，脸上没有杀掉怪物的喜悦，只有满心悲凉——这只怪物，生前也是活生生的人啊。是不是实验过程中这他没忍过去，也会变成这样的怪物？

宋羽走上前，和裴远十指交握，用实际行动给他安慰。

过了一会，宋羽的声音响起，“裴裴，你说，这样的怪物应该有一只吧？”

宋羽和裴远同时一个激灵，然后快速朝楼梯跑去。

*

“擦，这到底是什么怪物！”曹方站在操作台上，吐出一口鲜血，刚才被怪物的尾巴扫到，肋骨至少断了三根。他紧恶狠狠盯着怪物的眼睛，暗中积聚仅剩的力量，准备发动最后一击——虽然对这只鳄鱼形怪物来说只是挠痒痒。

“宋羽，宋队长，你在哪？”绝望中的闵徽抱着林珍珍，泪流满面，嘶声大喊。在她身后的灶台上，林绾把骆虞搂在怀里，汩汩的鲜血从她俩断腿处流出，滴到和灶台齐平的积水里，像一条条血色的小鱼。

陈海背靠着墙踮着脚尖，防止身体下滑。伤口泡在积水里，又痛又麻像万蚁钻心，他眼前发白，强忍着没有昏过去。即便这样，陈海还牢牢扣着褚陌的手腕，把他护在身后。孙康老老实实捂着断腕，和陈海并肩站立。

唐文杰和骆杨飘在水面，两个人眼睛紧闭着，身下是血色的急流。

唯二没受伤的是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