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勾唇笑了下…
深夜。黎影将喝醉的奕佳送进休息室休息,盖好毯子,奕佳拉着她不让她走,“你要回去啦,想跟你睡怎么办。”比李婷还黏她,她不跟醉鬼拉扯,将对方的手放进毛毯里。关门出来,伏在二楼栏杆刷手机。她今天没开车过来,只好找白手套司机过来接,通知完,刷手机等。正正看见拐角卫生间出来的梁文邺,正拿柔纸巾擦手。后者打哈欠的慵懒劲儿收敛几分:“要走了吗,我找司机送你回去。”她正要说话,手里的手机响了下。「前门」两个字,言简意赅。梁文邺沉默两秒,看她打字回信息,想都不用想:“是徐先生来接你了”黎影略微点头:“你要去见他吗。”梁文邺让开路,笑着开口:“是该见见,好久不敢叨扰徐先生的时间了,不过,他目的是来接你,我去见他,万一耽误他的时间,一会儿看我不顺眼,我怕呐,我们哪有您面大,总能让他亲自出马接。”凭着同在一个部队过的情分,以前会亲切地一口一个‘敬西哥’,现在卑膝一声‘徐先生’。生怕徐敬西进来,稍看他们赌球玩牌不顺眼,一个电话整治他的俱乐部,让他们安分守己。徐敬西是喜欢和他们喝酒,聊天,但不会玩过头,要玩,他都是出国,玩什么那就没人知道了。他那人吧,哪跟谁讲过一分情义,他祖母以前和刘家人好如闺蜜,他还不是照样赶尽杀绝。梁文邺补充:“徐先生跟阿杰也算认识了,阿杰的爷爷跟过倒下的谭家交情好,阿杰的爷爷还不是被他的人扣上帽子,现在职位早没了,这不换人上去了,唉,这些事吧,也不去说了,阿杰哪里还会出来玩。”黎影装作无知,微微笑:“没那么严重吧,你家制药的,那也跟他那些人没关系。”梁文邺垂眸,盯着楼梯台阶,笑笑:“他还能记得起我这么个人都不错了,你不知道他有多薄情。”太多的,黎影同样不想听,知道太多对自己没什么用处。梁文邺伸手,示意她下楼,自己才走后面:“我啊,老老实实喝酒搞点小投资,就不去惹他的心情了,等他有时间主动来找我吧。”黎影嗯一声,拿起放在边柜的相机离开。梁文邺瘫到楼梯扶手,看黎影的背影,总觉得,她也不太爱在他们面前提到那三个字,生怕说错什么不该说的事,谨言慎行得不行。来接的车停在俱乐部正门口,看见经理打完招呼,见她出来,经理笑着离开。那辆车周身黑漆漆的,黎影僵了下,也不知道那位祖宗坐的是左边还是右边的位置。想了想,专门绕到另一边,才打开车门进车,总算选对,歪着头拿下相机放好。车缓慢驶离俱乐部大门,身旁阖眸休憩的男人毫无预警地掀开眼帘,带着睡不够的疲怠,挑着眼皮瞧她一眼,“今天又去看画展了”她乖乖地:“嗯。”徐敬西大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扎着马尾发,还是几块钱一根的糖果发绳,便宜是便宜,斥她没用,她喜欢,看久了,也就习惯。扎起马尾瞧着年轻活力,就如在校园里的少女纯情模样。要不是了解她,那张脸的胶原蛋白还以为刚刚满十八岁。男人揉她脑袋的动作越来越像爱抚,十分宠溺了,黎影夹紧双腿,有些拘谨地低下脑袋,任男人一下一下地温柔抚至那束马尾发的糖果发圈。像什么…像撸宠物猫崽,可她竟然还挺享受他的举动。窗外倒退四九城的夜景,这条路再熟悉不过,尽管车流拥挤不息,怎么看外面的钢筋水泥大厦都充斥一种没人情的冰冷孤独,东四环南路往前是中路,知名公园对面便是东山墅。车厢安静,小李打转向灯隐隐传来几声沉沉浮浮的滴声。徐敬西似乎揉弄够了,终于满意地收回手,焚了支烟解瘾,抽两口,身子往她倾斜了些,夹烟的手撑在扶手,缓缓瞧她一眼。烟雾浑浊烧燎,显得男人微垂的眸子稍稍轻眯了下:“还有没有想要的,想看的,喜欢的,我都满足你。”黎影怔了怔:“啊”“你说。”他在她开口,仿佛狮子大开口要星星月亮,他都会满足。黎影侧过身体面向他,一双眼睛瞬间亮起来:“可以说的吗。”真不知道她激动什么,高兴什么,男人唇角略微勾着丝笑:“可以,只要你想。”黎影话到嘴边,又收回去:“我有点不敢要,其实,先生对我真的很好很好了。”“是什么不敢要的。”徐敬西甚至在想,和她在罗马的时候,她到底想去许愿池许什么愿望,抬手敲她额头:“你小小的开大跳上跳下,给你换新车,喜欢白色还是红色。”他又想了想,“要不把马尔克斯的画买给你让你天天在家看”黎影僵了僵,她想,这人肯定没看过马尔克斯的画展,立马摇头,不触这个霉头:“我真的不想收藏他的画,你换别的。”说完,她瞬间回过神来,指了指小李:“他又跟你说了你也知道马尔克斯”徐敬西眸色稍沉,偏开头,烟抽两口,没抽掉一半,他搁在书桌的烟灰缸挤灭,整理台面的资料放好,动作又快又利落,不太友好的气氛。“白眼儿狼,我给你请来的,在做什么美梦啊,不然你以为你能有那么多称心如意的美事你每次都能过得无忧无虑的”一直回到别墅,黎影委屈地跟在徐敬西身后上楼梯,时不时扯他的衣摆,央他回头看一看。“先生,我现在知道了,真的知道了。”男人单手抄兜,沉默不语,相当于,另一边手的西服袖口在牵她上楼。上一步楼梯,她便扯一下他的袖口,软酥酥唤一句‘先生’,猫咪讨乖似的。不过,黎影恍惚看见他唇角不动声色勾起一抹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