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红薯地里的婴儿
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地方,有一个偏远的村庄,名叫泾峰村,那边的村子面积都不小,所以每个村都会进行分组。泾峰村就被分成了七个组。
老钟头是六组的一个石匠,以前在水电站退休下来的,附近的几个组家里要是有做灶台,或者要开阔地基需要建房子之类的大多都会找老钟头。
老钟头会的可不止是敲石头,编竹篓、种地、搭房梁什么的都是精通。
有次老钟头去别的组干完活已经是临近??晚了,在东家屋里吃好了晚饭,结完了工钱,拿起东家准备好的照明火把就往家赶了。
老式手电筒那时候是有的,但是基本都是出门不远的地方才使用,并不是说怕电不够,而是这些村庄的人多多少少都信一些东西。
一结一米多长的竹子,在上面缠绕好白色的麻布,淋上一些煤油,稍微走的快点,在熄灭前还是能赶到家的。
如果太远,要么留在东家过夜,要么天没黑就回家。那个时候都是些山路,车是去不了的。
况且那个年代也大都买不起车,只有那么几户家里稍微有点钱的会买个摩托车。
话回到老钟头这边,老钟头跟往常一样,拿着火把在路上走着,看着明晃晃的火把,老钟头心里倒没多少害怕。
一路上坟头不少,村子里有人过世基本都是埋在这些山间地头,不过老钟头走习惯了,有好多坟头生前也是认识的人。自然不会去想太多来自己吓自己。
可当他路过一片红薯地的时候,红薯地里传来了一阵阵微弱的婴儿啼哭声,老钟头顿时吓了一大跳,举着火把四处张望,双脚颤抖个不停。
额头上浮现了一道道冷汗,老钟头心里快速的盘算着:“这么晚了怎么会有婴儿的哭声?难不成遇到脏东西了!”随后他赶忙从衣服内兜里掏出一道折叠着的黄符捏在手上。
那个年代为了提防着这些莫须有的东西,都会去寺庙求几道护身符,一个留在身上,其他的贴在大门框和床顶檐上。
过了十来分钟后,什么也没发生,老钟头这才慢慢缓过来,那婴儿的啼哭声在几分钟前就停止了。
老钟头心里虽然很害怕,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慢慢的往红薯地里走了过去。
走了有十来米左右,老钟头看见一个用棉毯包裹住的一个小婴儿,那哭声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吧。
老钟头顾不得其他,把火把插进土里,上前弯下腰抱起了这个小婴儿,现在四月份的天气,气温不高,棉毯沾上红薯藤上的露水,已经有些许湿润。
老钟头抱着婴儿走到火把跟前,这才看清这婴儿的模样,头发已经被露水完全打湿了,婴儿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看上去大概有五六个月的样子了,老钟头用解开外衣,用撩起里面的毛衣给婴儿头上露水擦干。
随后他一只手抱住婴儿,一手抓起火把以比之前更快的行走速度往家中赶去。
老钟头边走边骂着:“多半又是哪家该死的的爹娘生多了又养不起给扔这路边了,这次要不是让我给撞见,多半这孩子今晚都挺不过去,娃娃你命硬遇到了我。”
那个年代没有避孕措施,所以很多家庭都能看到兄弟姐妹四五个的,但是当时大多数家庭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有很多家庭养不起多出来的小孩,大多都会选择送人,所以当时农村好多家庭里的小孩不是本家的。
扔小孩的虽然不多,但实在送不出去的,心一狠就能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老钟头一路走的快,十多分钟后已经赶到了家中,他把火把往水沟一扔,腾出手来往兜里掏钥匙。
熟练的把木门上的铁锁打开,推门进去后又连忙找到电灯拉绳把灯打开。接着去衣柜里把自己冬天穿的大棉袄拿了出来,放在床上铺好,把里面的绒面朝上。
把婴儿抱到床上放着,解开了那湿润的棉毯,嘴里念叨着:“还是个男娃娃。”手里也没停,又把婴儿转移到大棉袄上,再小心翼翼的把婴儿包裹好,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在外面。
然后随手把那湿润的棉毯扔到床跟前竹椅上,再次抱起婴儿借着灯光仔细的端详起来,可能是过于虚弱,婴儿到现在也还没醒过来。
老钟头不由得有些着急,抱着婴儿在屋子里走动着,用手摸了摸婴儿的脸蛋,还是凉的。
“多半是冻坏了。”老钟头抱着婴儿往灶屋走去,先找到灶屋的电灯拉绳把灯打开,再到水缸面前拿起水瓢舀了几瓢水到大铁锅中。
来到灶台前的板凳坐下,另一只手抓起一把引火用的枯草放进灶台里面。
然后拿起灶台上面的打火机点燃枯草,等到火势起来后,他又往灶台里面加了几根干柴,慢慢的火势大了起来。
老钟头一手往灶台里递着柴禾,一手抱着婴儿烤着火。
烤了有一会后,婴儿突然哭了起来,脸色也慢慢红润了起来。
这可把老钟头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