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破幻

凌杰从门卫室出来，看见莫文敏和秦怒站在那里等着他，那几个假警察也已经完事。凌杰挨个检查一遍他们交的作业，个个都能和肥猪赛脸。点了点头，结果很让凌杰满意。

“我们可以走了吗？”为首那个假警察问道。

“再等我一会儿。”

这里动静这么大，没道理蔡焱注意不到，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出现，要么他出去了，要么他被人控制住了。

凌杰冲着门卫室喊了一嗓子:“兰剑，你认识蔡焱吗？他人呢？”

“不清楚啊，今早我起来就没见着他人。”兰剑的回答让凌杰的情绪一下子跌入谷底。出事了！

“你们到这以后有没有控制什么人？”凌杰冲着那几个假警察厉声喝道。

“绝对没有，我们也只比您早到一会儿。”

“撒谎，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要来这里？”

“我刚刚说得很清楚，我们只是听命行事，上面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让我们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我们上哪去知道今天你一定会来？”假警察头目急得一脑门虚汗，极力地分辩着。性命交关，眼前这位可不是善茬，那可是动辄杀人的魔星。假如今天不能取信于他，这条烂命搞不好就要报销。

“滚吧！”凌杰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那几个人可以离开了。

五个假警察如蒙大赦，生怕凌杰会突然改变主意，不敢有丝毫耽搁，几乎是小跑着窜出了桃源山庄。不快不行啊，人性多变，这一秒让你走，下一秒说不定就会要了你的小命。不快点溜，难道是嫌命太长吗？

凌杰、莫文敏和秦怒三人都没说话，凌杰似乎已经在极端的沮丧中渐渐迷失了自我，眼神呆滞散乱而无焦点，往日里因为自信而衍生的睿智和意气风发，此时此刻竟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死气，宛若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莫文敏作为这些时日与凌杰朝夕相处的伴侣，率先觉察到了凌杰的这种变化。一贯以来，莫文敏习惯了凌杰的智勇双全；习惯了凌杰的温润如玉；习惯了凌杰的超凡脱俗；习惯了凌杰的傲气凌云。眼前凌杰混乱的气息和糟糕的状态，让莫文敏感到无所适从。莫文敏，慌了！眼前的凌杰是莫文敏从未见过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只能惊慌失措地抱着凌杰，呜咽着一遍又一遍地呼唤凌杰的名字，以期能够把凌杰散乱的神智重新凝聚在一起。

“阿杰，阿杰，你快醒来啊！你别吓唬我，阿杰，求求你快醒来吧，阿杰，我好害怕。。。。。。”突然，莫文敏像是想起来些什么，对旁边同样惊慌失措，束手无策的秦怒说道:

“秦怒，赶紧给我姐夫打电话，告诉他，他弟弟出事了。”秦怒慌忙照办。

“阿杰，阿杰，快醒醒。。。。。。”叮嘱完秦怒，莫文敏继续呼唤凌杰，她不敢停，她害怕一旦她停止呼唤，凌杰此时的世界将会失去唯一的光明而永堕黑暗。

凌杰的心神此刻正沉浸在无边的黑暗里。最初凌杰只是觉得很沮丧，很懊恼，很害怕。他发现自己过于自信，结果害得蔡焱身陷险境；他发现自己并不能算无遗策，若是当时自己留在桃园山庄，对手会因为有所忌惮而无机可乘；蔡焱身陷险境，对手会不会因为他的倒戈而实施折磨或者干脆杀了他泄愤？凌杰的心乱了。

而就在凌杰心烦意乱的时候，凌杰听到一种类似于两把锯子互锯所发出的那种令人牙酸的声音，他的心神瞬间失守。这种声音过后，凌杰恐惧地发现，他已经看不见外界任何景象，他的世界只余下无边无际的黑暗。而就在黑暗产生的同时，一束分不清性别、飘飘渺渺的声音弥漫于整个黑暗之中:

“跟我来。。。”这束声音充斥于整个黑暗，无所谓开始，也无所谓结束。从凌杰堕入黑暗伊始，凌杰便不由自主地随着声音无休无止地“走”下去。就在凌杰彷徨无助心无所系的时候，一阵阵充满忧虑充满担心充满悲伤的呼唤与刻在他骨子里的某种感受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犹如一道闪电，悍然地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撕裂开一条直达凌杰心灵深处的、散发着耀眼光明的道路。区别于那种无法区分性别、毫无情感却充斥整个黑暗世界的缥缈的声音，那一声声来自外界充满各种情绪的呼唤，凌杰清楚地分辨出是属于莫文敏的；而和呼唤融合在一起的感受，是能在凌杰和莫文敏之间共同的情感区域里产生共鸣的非物质属性的存在，这种存在的伟大存在，难以言表，却温润了凌杰的枯燥乏味的心田。

凌杰迅速地关闭五识独留听觉。神奇的是:原本那种不分男女性别布满整个黑暗世界的声音再也没有了，耳边传来的只有现实世界的声音，除了莫文敏的呼唤，还有韦飞龙和莫文英以及秦怒的声音，。凌杰再次六识全开，很好，那种声音并没有随着六识的重新打开而重新出现。随后，凌杰的眼睛慢慢恢复清明并重新聚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莫文敏梨花带雨的脸蛋，原来这妞哭起来也是这般的好看。

“我都快要被你的眼泪淹死了，你还哭？”

突然听到凌杰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