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动乱自由

这一次教训之后，很久都没有人再敢惹事，吴哥儿小心翼翼的做着事。

前几天小玉被一户姓李的人家买去当丫鬟了，他皮相生的差，又是个哥儿。没人愿意买，只能在牙行做着粗使活计。

恍惚间，手里的桶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吴哥儿吓得脸色都白了，赶紧把桶捡了起来。

意外的是，这次没人打他。管事的在房间里休息，连周围的打手也不见了。只有他跟其他的几个女孩子。

众人悄悄的对视了一眼，都不敢言语。至于跑那是更不可能的。身契都在牙行手里，而且就算能跑，又去哪里呢？

一连好几天，他们都没有被叫出去做活，连牙行的活计也没怎么做。几个女孩子无所事事的蹲在门口。管事的见了也没有打骂他们。

吴哥儿有些不安，他想到了上次那个蓝眼睛的人。什么人会有一双好看的蓝眼睛呢？要是小玉还在就好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寒冬匆匆而过，初春新芽露枝头。那天，吴哥儿正和其他人一起做着擦洗的活计。

忽然，前面的原因吵嚷了起来。奇怪的是，管事的人此刻却不见踪影。要是平时，早出来打人了。

还没等吴哥儿他们反应过来，只听“砰”地一声，被锁着的院门就被一把大刀劈开了。

一群身着官服、手持兵刃的士兵如潮水般涌了进来。他们二话不说，径直将屋里的人驱赶至前方的庭院之中。

等来到前面的宽敞大院，这里早已聚集了许多做工的女孩子。他们或交头接耳，或面露惊恐之色，显然也是刚刚被赶来此处。整个场面异常混乱，众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

人群前方站着一个俊秀的男子，穿着和其他人不同的衣服，他旁边还站着一个戴斗笠的男子。

人群的吵嚷和这几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过了一会儿，一个官兵过来回道：“头儿，都跑了。”

那个男子冷哼了一声，说道：“倒是跑的比兔子还快，告诉钱老三，看看是哪个探子敢泄露我的消息。”

“是。”那官兵行完礼就退下来了。

“我的天爷，作孽啊。顾大人，下官来了。”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跑了进来。他身后也跟着一队官兵。

那个俊秀的男子看了他几眼，终究是没有说话，只吩咐道：“把人的名字对出来，全部都送回家去。”

“是是是，下官立刻去办。”那中年男人恭敬的说道。见那顾大人没有说话，立刻招呼手下的人去做事。

吴哥儿他们被分成了几列，官府的人挨个给他们核对着户籍。等到了吴哥儿的时候，他却撒了个谎。

只说自己是云安县的孤儿，从小就在街上流浪。后面自愿卖身到这里的。

他实在不敢回清云村去，爹娘要是知道，还会卖了他，不知道下次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好在官府的人也没有为难他，登记之后就让他去一旁站着。

他没注意到的是，旁边那个戴斗笠的男子看了他好几眼。那男子旁边的顾大人也望了望人群，揶揄的看着好友。

等全部登记完，有家的都被统一送回去了，没有家的就各回各处。

直到官府的人都走完了，吴哥儿才敢小心翼翼拿出兜里的银子。这是小玉前几天给他的。不知道小玉身上为什么会有银子？

但这银子也是他目前唯一的保障了！

沿着街边走了许久，吴哥儿才在城郊找了个破的漏风的房子。

这种房子乞丐都不愿意住，但对吴哥儿来说，已经很好了。好歹有个容身的地方。

现在是春季，野菜这些都多，吴哥儿不仅捡了个别人不要的瓦罐熬野菜汤。还把多余的野菜拿到市集上去卖。

摆摊的王婶子说县里的老爷小姐肉吃多了腻，就喜欢这一口清爽。

趁着摆摊，他还认了银钱，原来上次小玉给了他30个铜板，一个馒头一个铜板，再加上这些天他挣的，也有35个了。

晚上。躺在床上，吴哥儿高兴的看着破洞上的星空。星空寂寥，但有点点星火闪烁，也挺好的。

不过这样安生的日子也没过多久，就爆发了匪乱。那些匪徒专门找县里繁华的地方攻破。县城里到处都乱糟糟的。

随处都能看到巡逻的官兵。好在吴哥儿所在的地方很偏，一时半会儿查不到。

吴哥儿摸了摸上次买的大馒头，小心翼翼的蹲在破屋的土洞里，外面的人来来往往，不发出声音。倒也不容易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