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落脚

丽华知道无论在哪里工作，必须要有身份证。她也好久没有妈妈的消息了，于是她找了个公用电话打到父亲工厂的座机，她知道父亲午休的时间段都不在工厂，果然接电话的是妈妈。妈妈听到丽华的声音高兴极了连忙问她最近的情况，住在哪里。丽华约妈妈出来见一面，顺便把户口本偷偷拿出来给她办身份证用。见到面后，丽华告诉了妈妈现在的情况和对未来的打算，妈妈虽然怜悯丽华但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把户口本给她带她去办身份证。两母女分别的时候，丽华还是忍不住的问妈妈：“怎么又原谅了那个只会打你的男人？”妈妈低着头说：“我没有本事，没有地方可去。”丽华可能永远无法理解这个问题，她暂时也没办法让妈妈跟自己走。

丽华每天早上7点去上学，中午在学校食堂吃一个素菜配白饭，作业一般在学校完成。放学后随便吃一点东西就赶着去上班。她的工作除了服务员基本要做的端茶倒水，酒水下单之外，还有切水果盘，调功放机音量，因为老板只请了她一个人，还好这些并不难学，她很快上手了。最累的应该是等客人走了之后扫地，拖地，擦桌子，洗杯子碟子和洗厕所。半个月左右她的手掌心对应的每根手指下都磨出了茧，但这并没有影响她想继续做下去的决心。每天凌晨2点下班后她匆忙的赶去小琳家希望能多睡一会。虽然去小琳家的路有点远而且黑，但是丽华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蹬她的破旧自行车二三十分钟可以到。

丽华已经上班一个月了，她拿到了自己的第一份薪水。她不想再打扰小琳的家人，所以她鼓起勇气问老板：“云姐，可否下班后在ktv住？只是洗个澡然后睡沙发就可以了，白天我一天都在学校。等我找到便宜的房子就会马上搬走。”老板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丽华高兴极了，周末她跟小琳的家人道别后将简单的行李搬到了ktv的杂物间。晚上把卫生搞完她用电热丝烧水洗澡，刚准备在沙发上躺下休息还没关灯，不知道哪里进来的老鼠在沙发靠背的边缘爬，把她吓到了，她最害怕老鼠了，一整晚她在收银台坐着没敢睡觉。

同在这里上班的一个啤酒销售员阿兰知道了丽华的情况，热心的帮她打听到了在附近的一个朋友有间旧房子在招租，阿兰说：“这个房子虽然很破旧，但月租只要50，而且走路几分钟就到了。”丽华开心的说：“谢谢兰姐，我就是要找这种房子，太谢谢了！”

丽华把自己在批发市场买的折叠床搬进了她的新家，虽然房子看起来很旧但是她还是满心欢喜，因为她终于有个落脚的地方了。“新家”四面墙都是泥巴，小的只能放下一张80公分宽的床和她的破自行车之外什么都放不下了。公用的小洗澡间四面也是泥巴，一不小心碰到澡就白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