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幕画
心理问题,甚至有媒体称他是“性|爱小说之父”,这导致他的作品在很多小星系都被列为禁书,但这些书在情|色录像店和夜间书店里还是能买到,年轻人嘛,越不让他们做什么,他们越是趋之若鹜。
拉斐尔手里的这本小说甚至可以看作是作者的自传体。
“这是禁书?我怎么不知道?我当初还演过这部音乐剧的男主角呢。”
雪莱眼神闪烁:“我不知道,教廷不让我们看这种书,是说宣扬邪恶的书。”
《儿子与情人》其实就是拉斐尔的舞台处女作,文森特当年看中的就是他身上过分敏感的感知力,以及那种阴柔纤细的气质,即使他是个没有多少演出经验的学生,文森特依旧拍板决定让他当男主角。
所以,雪莱其实撒了谎,他既然看过拉斐尔过去的所有演出录像,那就不可能没看过这幕戏。
这部戏主要讲述一个矿工家庭发生的不幸,父亲是个粗俗酗酒的矿工,母亲则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夫妻间因为缺乏精神沟通而分道扬镳。
要强的母亲于是把所有的希翼都倾注到儿子身上,希望他出人头地,但控制欲极强的母亲却让儿子无法形成独立的人格,甚至无法建立正常的亲密关系,最终造成他婚姻和爱情不幸。
虽然戏里也有对当时社会问题的探讨,但雪莱更多地注意到这部戏对父子和母子关系的复杂探讨,粗暴的父亲,控制欲极强的母亲,被压抑得精神阳|痿的儿子……如此的扭曲,让雪莱感同身受地发出叹息,心情复杂难评。
拉斐尔在戏中的表现不可谓不完美,戏剧的最后,消瘦苍白的少年茫然地走在夜色中,母亲的过世使他内心没有归属感,他像幽灵一般阴魂不散地游荡,甚至绝望地希望母亲能将他带走。
但最后他没有被母亲带走,他没有踏上那条黑暗之路,反而昂首挺胸地朝光明走去。
雪莱把拉斐尔最后一幕的表现深深地记在脑海里,当他朝光明走去时,雪莱看到那双紫罗兰色的瞳孔迸发出从未有过的亮光,那是截然不同的一种美,充满活力和生机。
当天晚上,雪莱罕见地像十几岁那样做了春|梦。
他梦到自己躺在教堂的地板上,周围白茫茫一片,空气湿热,还飘荡着某种熟透的果子一样的香气,这和上次的感觉很相似。
但不同的是,一双像蛇的鳞片的一样冰冷黏腻的手爬上他炙热的皮肤,有人压在他身上,身体上压的重量让雪莱喘不过气,他伸出手想推开贴上来的那片胸膛,却陶醉在那股令人销魂的香气里,只能步步沦陷在那甜蜜的漩涡中。
直到他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手臂上的刺青时,雪莱吓得从梦里惊醒,发烫的身体骤然出了一身冷汗。
惊醒后的雪莱连滚带爬地跪到地板上,不停地念经为自己赎罪,在十字架的面前做那种事简直是在亵渎神灵,至于他梦到是和谁做那种事,他更是想都不敢细想。
雪莱偷偷地看躺在草坪上的拉斐尔,他正在轻翻书页,喃喃地念出书里的句子:“爱情应该给人一种自由感而非囚禁感。”
拉斐尔骨节苍白地捏住书页,喉结微微耸动,种种怨毒的情绪在他脑内疯狂地交错。
但最终他还是闭上眼,掩去所有的负面情绪,眼神麻木又漠然。
看到身边脸色羞红的雪莱,拉斐尔云淡风轻地安慰道:“劳伦斯是让人纯洁理性地思考性的问题,反对荒淫没有节制的行为。别把这种事想象得那么淫|秽又肮脏,这是在做|爱做的事,又不是在做恨。”
雪莱忽然想大声质问:那我和路德维希也没有感情,我们凭什么做|爱?
他握紧胸前的十字架,在教义的指导下,雪莱接受的教育让他奉行禁欲主义,所以耻谈这些话题,但拉斐尔却告诉他完全不同的理念。
即使理智坚定地告诉自己不应该为个轻浮的Alpha质疑自己的信仰,但压抑已久的天性挣扎着要逃出牢笼,这种矛盾的心理撕扯着他,让他不知所措。
看到书里母亲对儿子的感情倾注时,拉斐尔喃喃道:“有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雪莱突然意识到拉斐尔是公爵的私生子,玛蒂尔达夫人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世人可能一听到私生子便心生厌恶,但孩子出生又哪里是他们自己能决定的?
他不由地对拉斐尔生出几分怜惜之情,关切地问道:“你难道没见过你的亲生母亲吗?”
拉斐尔语气淡淡道:“我出生时,她因为生我难产死掉了,也没留下张照片,父亲也从来没告诉过我她的名字。”
“那也太过分了,完全抹掉一个母亲的存在,这对孩子是多么沉重的打击。”
拉斐尔苦笑:“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份真的上不了台面。”
雪莱反驳:“再怎么上不了台面,她都是你的母亲,哪有不让儿子认亲妈的。”
拉斐尔看了看为自己义愤填膺的雪莱,神色似乎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