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你踌躇一会，不知道能说什么，看他的血在布料渲染，晕开艳丽的花朵，“疼吗？”你干巴巴的问了一句，“…去医院看看？”

富江恹恹看你一眼，家里娇生惯养一直趾高气扬的小猫难得垂头丧气，你心疼都来不及，连忙住了嘴，坐在他身边。

一时间室内寂静，他的血肉咕嘟咕嘟，骨头复原时咯嘣咯嘣的脆响，有一小块血肉狗狗祟祟的蠕动，爬上你的手背，有些痒，酥酥麻麻。

你没敢动，只是盯着看。

那块血肉感受到你的目光，似乎有些害羞，蜷缩了下，很快舒展来，软软的滑到你手心，发出“啵啵”的声音，看得出来很高兴。

白皙的手忽然探过来，你抬头看见他抿着的唇，看见他隐藏在发丝下，微红的耳垂。

他抓走了那块血肉，又面无表情的抽了一张纸把血肉爬过地方留下的血擦掉。

你问他，“一滴血也会…孕育出一个富江么？”

“会。”富江有些不情愿的回答，“但是很慢，血肉快的多。”

记得从前有个科学家对他说，“富江，你的细胞分裂的速度很快，分化的速度同样很快，只是一滴血，同样可以诞生一个崭新的你，可惜速度太慢了，一滴血需要一年才能重新孵化你，而一块稍微大些的血肉，孵化你的速度快多了，几乎压缩了一半的时间。”

他的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已然癫狂的说：“富江，川上富江，你是奇迹。”

那时富江躺在手术台上，冷冷的看着那个疯狂的人，富江的样子不成人形，全是实验时留下的伤痕。

“我饿了。”他闷声说。

你搞不懂他怎么冷不丁生气，起身去做饭。

“吃面汤好吗？”你问他。

川上富江用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瞳静静看你，说：“好。”

你没问他经历了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事，热水的时候你拿的新拆的布出去，跪在地上把血迹擦干净。

无意识的血是没办法给你回应的，任由你将它们打扫干净，和那块趴在你手心的血肉完全不同。

你说不清内心是失落还是什么，但没关系，家里有一个鲜活的他在等着你。

你端着那盆血水回去，特意把门反锁。

※这一章别关作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