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
抑,“你刚才走神了。”
洛青河连忙认错:“对不起,尊上,我刚才……”
“回答我。”凤沂收回目光,不耐的打断,轻轻重复了一遍,“你想要他活,还是死?”
洛青河一时有些弄不懂这位的深意了。
他迟疑着说:“此人袭击尊上,欲对尊上不轨,为尊上所击败……尊上的意思便是属下的意思……”
凤沂微微颔首,沉吟了片刻,说道:“看来,你跟着本宫主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洛青河大惊,忙道:“尊上——!”
凤沂微微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你听我说完。”
洛青河赶紧闭嘴。
“这老头有些不简单。”凤沂思忖着说,“他没有那么容易死,但这伤势也休想轻易愈合……”
“所以,我要你把他带回凰宫,好生照看,明白了吗?”
洛青河听着她不容质疑的语气,也就没敢再说什么非要跟着她的话了。
……
这小子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凤沂望着一老一少远去的身影,嘴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回去以后,这两个人一定会非常感激她的……如果他们还没有太蠢的话。
当然了,她也早已在他们身上封了一道源火,如果有人真的敢因为她的仁慈而生起什么反叛之心……那可就是另外一种惊喜了。
“源火,你看,我早说了,我要做个好人吧?”凤沂得意的在心里说,“真是有趣,你居然还能分辨人的血脉?不过,我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同那老头很像了……亏那老头还一直误会我害了他儿子,哼。”
背点锅那就算了,毕竟情况有点复杂,又不是所有人都有凤大小姐那一双洞若观火的眼睛。
但执迷不悟,甚至想要杀她,凤沂就不高兴了。
看在洛青河识相的份上饶那老头一命,挨她那么一剑也就算了。
“那是,源火可是源火!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源火沉默了片刻,忽然高兴的说。
凤沂:……
合着听了半天,你就只听到关于你的那句了是吧??
“无所不知?”她轻声在心里问,“那我问你……如果我忽然晕倒,会有人接住我吗?”
源火有些迟疑,“主人你怎么……”
“……我猜会。”凤沂没等她说完,便微笑着自顾自的接了下去,随即便陡的放开心神,阖上眼,毫无预兆忽然仰面倒下。
一直被她强加抑制的剧烈痛苦陡然袭卷而来,脑海中传来源火的惊呼:“我去,主人,你来真的啊?”
凤沂没有回答。
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她清晰的感觉到一只手稳稳的揽住了她,有熟悉的清淡药香扑面而来。
好嘛。
她恼火的想,她本意不过是对源火的试探,没想到居然还有额外的惊喜??
这厮刚才是不是一直都躲在旁边看戏?!
*
凤沂清醒过来,发觉自己被人丢在了一把躺椅上,而那罪魁祸首就老神在在的坐在边上的一张床的床沿上,目光带着点审视,正平静的注视着她。
于是凤沂张口就是一句:“阿云,男女大防,你更是我师,怎能如此逾越?”
云天:“………”
“凤小姐,你不如先说说药鼎的事情?”他不怒反笑,“又或者,凤小姐可愿意就将在下送你用来保命的丹药给了别人之事解释一番?”
谁知道那丹药有没有毒。
凤沂冷冷的想着,一边笑吟吟的说:“哦?那您在一边又看了多久?学生的表现,老师满意吗?”
“满意?是指已经过了五个月,你还没有突破斗者么?为师可当真是太满意了。”云天毫不客气的顺着她的话接着挖苦,“凤小姐不仅下毒败家的能力一流,连这说大话的本事也让我这个当老师的甘拜下风啊……我实在是没什么可以教你的了。”
凤沂:“……”
她转过头,正好对上云天那一双有些讽刺的眸子。
那双银瞳里的情绪一向寡淡,于是出现在其中的任何神情,都会显得异常醒目刺眼。
更不用说,那眼神几乎是在明晃晃的写着——我看你怎么往下演。
凤沂咬着牙,只觉得血压有点高。
好嘛,先是被人袭击,然后这个一向温和的老师又不知道犯了什么病,张口闭口就是阴阳……呵呵,她今天是招谁惹谁了。
凤沂大小姐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而让她心情不好的人又怎么能逃过一劫。
于是,她笑吟吟、轻声慢语的说:“老师还是不必如此关心我了,请先保重好身体。”
云天沉默下来,那层原本便浮于表面的情绪几乎在转瞬之间便已消融不见,恢复了那一贯平和冷静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