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瑕丘集市的钱币

的大树上，仿佛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这场面，无疑为那座古老寺庙增添了几分奇幻色彩。

年轻僧人万回虽然二十出头，看上去却有些呆傻，平时沉默寡言。他的哥哥远戍辽阳，长久以来音信全无，甚至还传出了阵亡的消息。家人悲痛不已，正为他举行超度仪式。此时，万回突然卷起一张饼和蘑菇，大声宣布：“我哥还活着，我要给他送饭去！”话音未落，他便疾步如飞，比奔马还快。黄昏时分，万回竟然带着一封他哥哥亲笔写的书信回来，那信封还湿润未干。算算时间，他这一来一回竟然一天走了万里路，因此人们称他为“万回”。

武曌皇后当政时期，酷吏罗织冤狱，权高位重之人每天都活在与家人诀别的恐惧之中。博陵王崔玄暉地位显赫，母亲为此深感忧虑，说：“你应该去请万回来，这个和尚就像宝志禅师那样能预知未来吉凶祸福。”万回来到王府，面对崔母的哭泣与礼拜，以及赠送的一双银制餐勺和筷子，他忽然走下台阶，把那对珍贵的餐具扔到了堂屋的屋顶上，然后甩袖扬长而去，这让全家上下都觉得这是个不吉利的兆头。几天后，家里人让仆役爬上屋顶取回那对银器，发现底下竟藏着一卷谶纬文书。打开一看，全是隐晦难解的预言文字，他们赶紧按照传统焚烧了这份神秘文书。没过多久，朝廷的官员突然造访，大肆搜查预言图谶，幸好因为万回的无意之举，崔家逃过了一劫，否则早已遭受灭门之灾。

来自印度的高僧不空大师精通密咒总持之法，能够驱使众多神灵。唐玄宗对其极为敬重。有一年遭遇严重干旱，玄宗让他求雨，不空淡定地说：“没问题，等到某日再祈雨，必定会降下暴雨。”玄宗于是命令金刚三藏法师设立祭坛开始祈雨，结果连续几日暴雨倾盆，京城街区都有被淹的情况。玄宗急忙召回不空，让他停止降雨。不空就在寺院庭院中捏了几条泥巴小龙，放在水流最急的地方，一边念念有词地责骂，过了好一会儿，他又把泥龙放回原处，随后开怀大笑。很快，雨停了，天空放晴。

另有一次，玄宗同时召来了方士罗公远与不空一同祈雨，看谁的法力更高强。事后，玄宗询问二人如何做法，不空答道：“昨日我烧了一条白檀香木雕成的龙。”皇帝身边的侍从立刻捧来庭院积水让他闻，果然从中嗅出了檀香的味道。又一次，罗公远和不空一起在偏殿陪伴玄宗，罗公远背痒，正反转着手挠背，不空这时开口：“能否借用一下尊师的如意？”殿上铺满光滑如镜的花石地面，不空随手一挥，如意突然出现在罗公远面前，但罗公远怎么也够不着。玄宗起身想要帮忙，不空笑着阻止：“三郎陛下不必起身，这只是如意的影子罢了。”说完，他抬手一指，如意真的回到了罗公远处。

话说邙山之上，出没着一条大蛇，身形壮硕，头颅巨大如丘陵，夜里更是常吸取天地间的露气。这条大蛇有一次偶遇高僧不空，竟能开口用人语说话：“唉，我因前世恶业受此报应，大师您能否救赎我？我一直想掀起黄河水淹没洛阳城，以解心头之恨。”不空大师听后，为它授戒，讲述苦空之理，并劝道：“你因嗔恚之心受此苦果，又生出报复念头，我的力量有限，帮不了你太多。你应该反思我所说的话，放弃过去的仇恨。”大约过了一个月，樵夫发现那条大蛇死在了山涧中，腥臭之气弥漫数十里。每当不空大师祈雨时，他并无繁杂的仪式，只是设几个绣垫，手中舞动数寸木雕神像，念完咒语后将其抛向空中，自己则站在绣垫上，等待水神露出吻角牙，目光炯炯时，雨便会如期而至。

唐朝僧人一行精通天文历法，身怀异术。开元年间，长安大旱，唐玄宗命一行求雨。一行提出：“我需要一个饰有龙形的容器，这样才能招来雨水。”玄宗命人遍寻内库，都说没有类似的器皿。几天后，一行指着一面古镜，镜钮上盘绕着龙纹，欣喜地道：“这才是真龙现身啊！”于是将古镜带入道场，一夜间大雨如注。

荆州贞元年初，有个疯狂的僧人擅长唱《河满子》，有一次喝醉了，被伍百途羞辱，并要求他唱歌。僧人当即开嗓，歌词却是伍百途过去所有的恶行，伍百途听后惊恐万分，懊悔不已。

苏州贞元年间，有个疯癫却正义感十足的僧人，曾有人建起十多家店铺，他忽然抡起斧头去砸店铺的屋檐，别人制止不住。店主知道他有神异之处，恭敬地对他说：“我的生计全靠这些店铺。”疯僧看着他，说：“你很珍惜这些店铺吗？”随后扔掉斧头离开了。当天夜里，市场失火，唯有疯僧砸坏屋檐的那几家店铺安然无恙。他常驻在一座废弃的寺庙大殿中，无论冬夏，总是堆起篝火，把殿内的佛像幡木全部烧掉。他喜好活烧鲤鱼，不等熟透就吃，脸上污垢从来不洗，一旦洗脸就会下雨，苏州人把他当成了下雨的预兆。在他即将圆寂时，一口气喝了数斛灰汁，然后盘腿念佛，不再进食饮水。百姓每天来看他，他静坐了七天后安然离世。正值盛夏，他的面色却未变，身体也没有垮塌。安国寺有个叫熟地的僧人，经常烧毁木制佛像，有时还会与人对话，对佛教教义颇有见解，寺内的僧人也无法揣测他的来历。

睿宗李旦刚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