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

太阳，所以她的目光比刚才还亮上许多，又不知为何真心诚意地喜悦起来，像沉甸甸的繁花坠弯枝桠那样笑弯了眼睛。

“你怕我。”

平铺直叙，直白陈述。

侠客脑子有问题。

这是库洛洛的第一反应。没人会想看到这种开心。这是她的宣告，是胜券在握的挑衅，一如既往地目空一切。他被轻而易举地激怒了。

……

说起来，这应该是久别重逢后第一次毫无芥蒂地仔细看他。但库洛洛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在推理她的能力机制？

他眼底，总算没了冷漠或敌意，和小时候一样，像泡在泉水里的珠子。其实她不大记得具体的事件或话语，但一直很喜欢他的眼睛。不知在琢磨什么，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像受惊的池鱼甩起一串水花，转瞬即逝。

这种局促大大取悦了她。

伊洛丝捏住他的下颌，不允许他避开视线。她大方地为他解惑，“你怕我。”

库洛洛的瞳孔像被击穿的靶子，倏忽一颤。再然后，他沉下眸子，轻轻吸了口气。

被戾气席卷绷紧肌肉的一瞬，她唇上猝不及防传来柔软的温热。伊洛丝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库洛洛抓住她失神的破绽，单手攥住她的两只手压过头顶，覆身完全制住她。

恼羞成怒吗？

她再恍惚也意识到这是一个吻。带着愤怒的盲目，急不可耐到笨拙，甚至牙齿还生硬地磕到了她。他没因为唇瓣相贴餍足，凶狠地掐住她的下颚逼迫她张口。

他的吐息滚烫。被煤油灯火苗舔舐的黑曜石，像炭火一样燃烧着。库洛洛的气息从不让人讨厌，他的人，他的吻……身体比混沌的头脑诚实。

几近沉溺的放弃让伊洛丝立刻回神，意识到自己正被耻辱地钳制。

等下——

总之绝无可能是这种姿态吧？

她重重咬了直来直去的舌，一下尝到血味。库洛洛闷哼一声，毫不在意地继续吻下去，汩汩鲜血交缠着津液搅进口腔。

伊洛丝寻到他吃痛的间隙，手肘施力挣脱束缚。掐着他的脖子，连带膝盖一起转向，‘扑通’将他按倒。她一手卡住喉咙，一手覆上他剧烈起伏的胸口，居高临下地蹙眉。

“你是不是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