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生
“阿飞!!”
我喊出声。也许他听到了,但显然无法滞空再度转向。
卡俄斯的目光曾短暂掠过场外的侠客和我。
他没有分神,却提起眼角,挤出个狠厉的笑。而后一洗颓态。利落地出腿扫开玛琪和库洛洛后,白刃相接,他侧身击退了飞坦。
吃下这招的飞坦明显暴躁起来,周身的念如未燃尽的炭屑乍然临风,鼓起熊熊烈火。
他借铁网的反作用蹬起,直取卡俄斯的咽喉。
可是佛罗留下的谜团还没解啊!
好在玛琪和库洛洛在我的声势下同时反应过来,前者后撤起跳,踢掉飞坦的匕首,后者上前一步,勾拳覆着还不熟练的‘硬’,迫使卡俄斯向后倒。
飞坦恢复了些理智,顺势扼住他的脖颈将他按倒在地。
“呼……”我松了口气,脸卡在铁网上转去看侠客,“感觉最着急的是我?”
他伸手垫在我的颊肉和铁丝间,也不回答,只笑:“马上要压出印子啦。”
……
我们一行人往回走的时候,天色还早。四五月里,日暮将至未至是春意最盛的时候,呼吸都浮出绿霭霭的幻翳。风啸,虫鸣,花草香,血腥气,全被暖和温软的光碾碎,又擀平,压压实,融成一体。
我是不愿意戳破这点臆造宁静的。
但那家伙。
“你怎么想的?”我踹了飞坦的屁股一脚。
他趔趄两步,气急败坏地捂着臀回头,金眸微眯:“干什么?”又凶又弱,边凶边往侧前方——小琪那边靠,随时提防着,“我又不是要他死。”
“真有出息。”我讽道。除了更用力地朝我挤眉弄眼,飞坦也做不出什么别的反应,“你还知道不能在这杀人?我是不是解释过他们死在场上会很麻烦,被打飞你打回去就是了。”
“是你轻看了他,你疏忽大意,对他急什么?又不是打不过。”
“不提别的,在对手面前越焦躁就越盲目失察,越危险,冷静不是我教你的第一原则?”
“我…!”飞坦张嘴又吐不出几个完整音节,半晌才把自己舌头捋直,“那你以后别看了。”
有时候,火药已经储在那拾掇好自己了,只差个引燃物而已。
“你当我爱看?”我的视野被暴起的念扭曲。几乎是同一刻,我的左右手都被制住。
“不气不气。”“你也冷静一点。”两道并不融洽的声线把我劈成两截。
我深吸了一口气,转向库洛洛:“我教训不得他?”
他平静地用质问回应我的质问:“你确定飞坦在这节点受重伤,是你想看见的?就像在家修养没法比赛的你弟弟?”
“……伊路那是自找的。”我一时哑火,瞥了飞坦一眼,“这家伙也是。”
侠客捏了捏我的手:“阿飞不是那个意思。”
他伏在我耳边,放低了音量:“只是有人旁观的时候,表现不好他会害羞。”
“……噗嗤。”我笑出了声。
话说回来,大家伙站得这么近,多小的声音捕捉不到。
“侠客你想死。”
于是又胡闹成一团。
直到所有人都灰头土脸了,也许是笑得手软脚软没办法,才狼狈不堪地回到家。
我推开门的时候,伊路米正坐在餐桌前喝牛奶。
屋里没开灯,玻璃外漏出的霞光粉呼呼暗沉沉的,打下不够分明的影。
他脑袋偏了偏,影子跟着晃:“这么惨烈呀?”
“也不全是。”我边回答他,边走去厨房觅食,“也有内部矛盾。”
……
好不容易六人一块儿正经坐下用餐。我还没吃两口,飞坦又把话题扯了回来,颇为不平道:“我不是什么都没想。今天的情况本来就不一样。”
我抬睫望过去,牙齿慢条斯理把咀嚼工作完成,才腾出位置给舌头讲话:“你觉得卡俄斯得罪了人,死就死了,指不定别人还拍手叫好。”
他眉头一拧,筷子和桌面碰出哒一声:“不是吗?”
结果自己先被这莫名其妙弄出的动静吓到似的,眼皮动辄一颤又绷得更紧。这下众人都抬头看过去。
食不言。
但胃里有了东西,我感觉心上也多坠了份重量,这回倒一点不气。
我先拿了纸巾擦嘴:“我承认今天我也不是冷静楷模,我们不谈这个。只说他。”
“卡俄斯,说白了我们不全靠安科的半篇背景故事在这瞎猜吗?你问问库洛洛,他也不敢打包票说这人就是个毫无逻辑,只想拖着大家一起死的疯子。他也知道B层犯人没几个是省油的灯。”
“咳。”库洛洛像吃呛了,端起水杯顺了口气,“我没事,你继续。”
我没理他,盯着飞坦的眼睛:“退一万步,哪怕我们的推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