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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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上的衣服显而易见得更破了，沾满了尘土和污渍，像在土上滚了又滚，大概经历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战斗。

玛琪和他们挥手，拉着我跑过去，我一时不察，居然真的被她拽动了。

库洛洛也朝这里挥手。

飞坦挥不了，他的手臂做了简单的包扎，估计是断了。

距离变近，他们的面部表情变得清晰可见。脏兮兮的两张脸上写满了开心。

就只是开心，我找不到一星半点疲惫，也没有对我走了这么长一段路表示感激。

“我们找到了这些。”库洛洛开心地朝我笑，夕阳余晖斜落在黑瞳里，融了一片亮晶晶的金色的光。

他的语气很骄傲，边说边炫耀似地解开了身上的布兜，里面不仅有几罐凹掉但没打开过的水果罐头，还有一个破旧的医疗包。

“嗯。所以为什么花了这么久？”我问，“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四方混战，我们捡到了最好的。”飞坦完全没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他的声音被一种奇怪的自豪包裹。

他扬起眉梢看过来，好像眼角都在用力地说‘快夸我快夸我’。

“…………”我默默打量着他，忽然觉得这副模样诡异的好玩。

“小伤而已。”库洛洛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一点，他进一步补充，“确认所有人都走了，我们才能出来，所以晚了。”

“下次注意。”我转了身，“走吧。”

落日在背后。玛琪还拉着我。

地上有四条长长的影子，两对，像一只凶兽的前后腿。

……

接下来的日子千篇一律，没什么波折。

我们训练，觅食，偶尔受伤，在教堂里用食物总能换到需要的东西——几乎和游戏中的万能商店没什么两样。

灯油，纱布，消毒药水。如果这是游戏，爱瑞娅会是我最喜欢的NPC。

我爱看他们累到控制不住面部表情的样子，为了维持这种效果，几乎每周都得调整训练方案。

很短暂的时间里，他们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成长。所以再次证明，我并没有选错。

真是可怕的天赋，尤其是库洛洛。

如果我们的起点相同，现在他大概能跟我旗鼓相当。我总以为自己足够天才，他的学习速度和理解能力还是让人咂舌。

两个月后的现在，是深冬了。

我不用杀招的情况下，他们三人联手已经能险胜我。行动的时机到了。

我承认这有些急切，可是不进入四区，我根本不好意思主动联系父亲——他好像也打定了主意不来看我。

可是已经十二月了。

“岗哨一般只有一个人看守，避开轮岗的时间段，我们就能应付。”

我们四人围坐成一团，墙根下是块干燥的土地，被压实成坑坑洼洼的样子。这位置能挡住一些风。

他们吐息的白雾和我的一样，不断出现，又消散。

我们开始计划细节，冬天的食物更好储存。

“这几天停训，只储备物资。”我建议道，“够吃个两三天的，然后我们去六区边界蹲守，确认换防时间——不出意外，不是凌晨就是午夜。”

库洛洛扶着下巴斟酌道：“四区的换防时间不一定和六区一样。穿过缓冲区需要多久呢？”

爸爸的速度太快，我也不确定如果换作我们需要多久。

“间隔不会太远，预留半天左右。”我只好这样推断。

“那就准备两天的食物吧。”库洛洛抬眸，细致地分析道，“再多，带着就会很累赘。我们还要带御寒的东西。”

我想了想，沿途确实没有什么地方能充当临时避难所。

飞坦插话道：“岗哨里面应该也有物资吧？”

“我想会有。”我扭头和他对视，点点头，又想起一件事，“阿飞，走之前要不要干一票大的？”

他狭长的金眸里有跳动的日光。

飞坦放轻了声音，含着下巴问：“打劫教堂？”

我们相视一笑。

“可以。”库洛洛的声线和天一样冷清，嘴角的笑好像也被冻硬了，有点垮。

他补充道，“但不能打乱原先的计划，以防发生意外。”

我的目光移向玛琪，她也点了点头：“没问题。”

……

最好的情况下，我们也只能选择一个仓库袭击。我希望是水。

每天领取物资的时间段，教堂需要分出人手发放食物和水，防御相对薄弱。但如果我们选择早上出发，要在低温里等待相当长的时间。

白天也不利于隐藏，因此，我们决定夜晚行动。

我的计算无误，筹集到足够物料的时候，我和库洛洛这栋楼的洗澡日恰好到来。

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