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博爱”的二皇子
旁观?只需要等白川君出手,司空月乌必然一败涂地。
司空北辰万万想不到,他的对手,现在根本没有关注北汉建交这么件事。
此时,贺朝夕正安抚着她的祖父——虽然皇帝尚未召见姜漠,现在还没人知道北汉一方提出建交的具体条件,可当二皇子在太子设宴时,跟姜漠一番接触后,笃定北汉是真心诚意要和大豫交建了,二皇子如此认定,却让贺遨连连跌足——巴蜀是防御北汉的关键防线,如果北汉没有建交的诚意,也许镇守蜀州还存在一定风险,毕竟战事一起,胜负难料,打了败仗就又得和政敌们一场御前官司,然而两国眼看就要建交,甚至可能在巴蜀再设榷场商市,丢掉蜀州兵权岂不可惜?
“祖父的眼光也该放长远些了。”贺朝夕的“安抚”也是另走蹊迳“和益州兵权比起来,蜀州其实微不足道,齐司马镇蜀州,反而的确能成为益州的屏障,现在北汉既然有意与我朝建交,蜀州其实就成了鸡肋,陛下如果真要重用齐司马,早晚还是得把他调回京畿,如果不打算重用齐司马,祖父就更没必要在意一地兵权的得失了。
如今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将太子彻底置于死地,陛下逼着只咱们交让蜀州兵权,其实只是一着试探的棋路,这对于殿下而言其实件大好事。”
贺朝夕根本不知道前生时有没发生过汉豫建交的事情,虽然知道皇帝陛下是因亲征巴蜀中伏负伤,回銮途中驾崩,但这件事于她而言根本无关紧要,她现在只想着怎么先让司空北辰一败涂地。
“那究竟有什么办法,把太子置之死地呢?”贺遨问。
贺朝夕已经思谋了许久,现在大有把握“儿上回阻止殿下急于揭发太子的罪状,祖父和殿下大惑不解,可事态的发展,确然是太子自食其咎,现在皇后已经形同被废了,陛下虽然没有再追究太子的罪行,无非是因为刘氏出首承担了罪责,皇后为保太子,也只能认罪。
可陛下不是允许了祖父调查毒医一事么?就应该在这件事体上作文章,那些毒医,为了蝇头小利祸害百姓也的确罪不可恕,祖父大力清剿毒医,赢得民心向服,也能让殿下的威誉大大提升,太子一旦感觉到了威胁,必然又会生计陷害殿下,到那时,谁也无法再包庇太子的罪行了。”
“可这……是不是太消极?”
“儿也考虑过了,陛下这回对太子的姑息,还可能是因为太子身后现有卢、崔等族支持,要把太子置于死地,就得先想法子瓦解他身后的党营。范阳卢必然是和太子共休戚的,可如果没有了崔氏一族,太子也等如痛失一臂。”
“河东崔与范阳卢世代姻亲,这如何才能动摇瓦解?”
“我们家与河东崔素来没有来往,便是有意联姻,河东崔氏也必会拒绝,可河东崔氏却不至于疏远江东陆氏,毕竟延陵公现为大中正,若是两姓结为姻好,就连范阳卢,怕也会认为于太子有利而乐见。
只不过延陵公一支嫡出的孙女,要么已经婚配,要么年纪还小,若是旁支的,和崔氏大宗的嫡子又不般配,可延陵公的长媳,荣安周家大宗却有嫡女适婚,祖父可以先暗中促成这件事。”
贺遨觉得这计划也太曲折了些。
贺朝夕拿出了十足的耐心“延陵公极其重视荣安周这门姻亲,周女君又是江东陆门今后的宗妇,她兄长的嫡女,身份可不比江东陆的嫡女要低。祖父如果能促成这桩婚事,陆、崔、周三姓都满意,延陵公必定会记祖父的人情,栖玄街的三舅父,不也已经和陆氏旁支攀上了交情?待崔、周联姻的事落定后,祖父跟延陵公提一提,不过是旁支的女儿,嫁给我贺氏旁支的儿郎,延陵公难道还会反对?
这样的姻联虽然曲折了些,先也必得曲折才能打消范阳公的疑心,不至于从中作梗,及到二殿下的威誉已经远超太子,不管多曲折的姻联,也会发生效力。”
贺朝夕还是有本事把自家祖父煽动得热血沸腾。
贺遨已经迫不及待要向二皇子出谋献策了,贺朝夕才讲她真正的打算“我们家,还有毕宿府,都有太子安插的耳目,前番才差点惹出大乱,现在我们家的耳目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儿只担心毕宿府……叔父虽为令丞,可殿下的内闱人事,叔父怎么方便插手?也不知叔母有没个章法,或许儿能助叔母一臂之力。”
未出阁的女儿家,却想插手皇子的内闱人事,要换成了别家,是肯定会受责备的,但贺遨却不是“古板”的家主,再说他也早计划着让贺朝夕这个孙女日后母仪天下,他要助二皇子得位,就没打算把贺朝夕另嫁他人,既然有了这样的计划,当然就不会觉得孙女的提议有什么问题了。
当然,贺朝夕也不可能住进毕宿府。
无非是跟着贺令丞的妻子,她的叔母商氏,每日午膳后,一同整顿二皇子的内闱。
司空月乌早听说了他有个神机妙算机敏过人的表妹,在幼年时就才情脱俗,可惜的是太过脱俗,从来就不拿正眼看他,堂堂皇子,必须有身为皇子的尊严,没得围着一个黄毛丫头大献殷勤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