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千重劫，百世难，一身独存

“白骨观有四境：不净观、白骨观、白骨生肌、白骨流光。”

五彩光带飞舞，一轮明净圆光悬挂，度厄真人身姿缥缈，神色庄严，侃侃而谈道：“此法讲究，色空不二，非空非有、亦空亦有，破除我执。”

“从而抵达‘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的程度。”

李靖若有所思，求问道：“何为五蕴皆空，如何度尽苦厄？”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度厄真人微微一笑，指尖飞出流光，演化人体小宇宙与天地大宇宙，阐述道：“色、受、想、行、识就是五蕴，是构成宇宙万事万物的五种因素。”

“其中，色相乃物质，是红尘，是万象，是大千宇宙，受、想、行、识乃是人体精神，可感应宇宙，思考因果，践行道路，辨识智慧。”

“最终，从心法和色法上证得空性，才敢度一切苦厄，了脱生死。”

“苦者我已知，集者我已断，灭者我已证，道者我已修。”

“如此大智如同明镜，无一物不尽显其中；如此智光犹如太阳，无一物不能尽照。”

李靖发了菩提心，闻言心有所悟，不禁赞叹道：“愿持白骨观，待我证道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

“光明广大，功德巍巍，身善安住，焰网庄严过于日月。”

度厄真人颔首示意，紧接着又说起白骨观的具体修行之法，中间夹杂两三句神道设教，灾劫演化之道，可谓是妙演三乘教，精微万法全。

一时慢摇麈尾喷珠玉，一时响振雷霆动九天，说一会功德积累，讲一会救世渡人，三家配合本如然，堪称开明一字皈诚理，指引无生了性玄。

看得申公豹与石矶娘娘面面相觑，不禁泛起了嘀咕。

“这是白骨观？”

石矶娘娘清澈且懵懂的眼瞳中满是疑惑，自家开创的白骨观，为什么这么陌生，为什么自己听不懂。

“这是白骨观！”

申公豹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不可思议，度厄真人作为他的化身之一。

申公豹会的神通法术，度厄真人也会，现如今度厄真人会的神通法术，他竟然不会。

到底谁才是本尊，谁才是化身！

“等等……”

申公豹突然打了一个激灵，喃喃一语道：“也许我与他，都不是申公豹了。”

所谓大罗，一证永证，一得永得。

既然未来的申公豹已经证道成为灾劫大罗，那么是否说明，那一点先天不灭灵光超脱了时空的限制，跳出多元宇宙之外，俯视过去未来现在。

不存在于时空当中，却又同时存在于过去，现在，未来，皆有化身，皆有烙印，皆有投影。

申公豹属于过去身，过去不可改，那北海海眼的宿命，已经注定，象征永恒不磨。

度厄真人现在诞生，活在当下，开辟全新的命运，象征大罗自在。

地藏王菩萨有大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所以他是未来身，于未来成佛。

“我是洪荒申公豹，是北海分水将军……”

申公豹低声一语，带着几分不解，喃喃道：“可我还是地球的申公豹吗？”

那一丝源自最初的先天不灭灵光，永恒自在真灵，还在他身上？

还是说，已经伴随着灾劫大罗离去，彻底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摆脱了宿命的支配，得到了真正的大自在，大逍遥。

即便有所谓的观察者，高维俯视者，至高无上的大罗，此时此刻，再也无法观测到申公豹的命运。

祂们能够推演只有分水将军，度厄真人，地藏菩萨三种未来，却无法牟定先天真灵，寻觅大罗踪迹。

“是与不是，问一问便知。”

申公豹趁着李靖还在悟道，找到度厄真人询问道：“度厄，你现在可愿听从我的号令？”

“这是自然。”

度厄真人平静道：“你是本尊，我是化身，我自然要听你的话。”

“可先前我并没有命令伱。”

申公豹不解问道：“你为什么擅自行动。”

“本尊，我是赤子之心，道心光明，又不是傻子，我也是会思考的。”

度厄真人微微一笑道：“度厄真人遇上李靖，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我为什么要拒绝？”

“你要让我拒绝也可以，但，本尊你要说啊。”

“你不说，我怎么去拒绝……”

法无禁止即可违，这便是度厄真人的状态。

只有申公豹没有明确的指明，规定度厄真人不许干某件事情，度厄真人就会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念头，按照自己的道路去走。

“开辟全新的命运嘛？”

申公豹喃喃一语，即而沉默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