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今晚不行
沈牧野阴鸷极了,牙关处鼓起“你再说一遍。”
谢时暖明白现在最好的办法是顺从,在沈牧野的气头上火上浇油是自讨苦吃,吃不吃淮扬菜,要不要今天回市里,对她来说,其实都不是特别重要的事。
现在跟沈牧野走,说些好话让他顺气,做个姿态让他惩罚,事情翻篇了,日子照旧过。
但昨天可以,明天或许也可以,只有今天不行,今晚不行,现在这一刻,不行。
“我说,五弟,我要跟我的男人度周末,就像你要和你的女人度周末一样。”
谢时暖粲然一笑。
“说得够明白吗?”
沈牧野额角的青筋暴起,一把攥住谢时暖的腕子。
那腕子是她伤得最重的地方,谢时暖立刻痛呼出声,沈牧野猛地松手。
他胸膛一起一伏,下颌线紧绷,幽潭一般眸子深深看着她,像是要洞穿她的肺腑。
谢时暖受不住了。
她钻进车中,对刘斯年道“亲爱的还等什么,我们走吧。”
刘斯年反应很快,迅速坐回驾驶位,门一关,油门一踩,丝滑地绕过了阿斯顿马丁。
谢时暖从后视镜里看着沈牧野逐渐变成一个小点,小点一直没动,谢时暖便也不动。
她脱力般坐在副驾,目光就那样放在后视镜上,直到镜子里只剩下一望无际的公路也不肯移开。
刘斯年没有打扰她,返回市区的路途里,车中只有苦涩的沉默。
过收费站的时候,刘斯年到底没忍住摸出一包纸巾递过去,不想却被推了回来,谢时暖转头,脸上没有一丁点泪痕,只有木然。
“沈总跟他大哥关系很好,所以……所以对我有心结,把你牵扯进来实在很不好意思。”
谢时暖说得郑重,刘斯年不敢调笑。
“没关系,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懂。”他同情地看着她,“等下回家了好好休息,睡一觉,什么事都等睡醒了再说。”
谢时暖长睫颤动,嘴唇蠕动了两下。
“我不回家,你送我去这个地址,我答应了一个朋友,不能失约。”
刘斯年不解。
“你都这样了还要赴约?什么朋友这么重要?”
谢时暖苦笑“正是因为这样了,我一定要赴约。”
她没解释为什么,毕竟连她自己也很难解释,因为林柏亭特别重要吗?因为淮扬菜特别好吃吗?
当然不是,那是什么?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一定要去。
刘斯年不再多问,驾着车去了她报出的地址,路上,谢时暖用车载充电器给手机充了电。
一开机,林柏亭的来电信息刷了屏。
在距离他们定好的见面时间晚了近一个小时的时候,谢时暖来到了a大老校区的校门口。
车还没停下,她便在保安亭前看到了林柏亭。
他不知站了多久,二十分钟前的通话里听着就是在外面。
车子停稳,谢时暖跳了下来,疾步走到近前。
“让你久等了。”
林柏亭蹙着眉,将她周身仔细打量了一遍。
“不吃饭了,我们去医院。”
林柏亭说着便要动身,不想谢时暖却拦下“不要,柏亭,我来这里是吃饭的,你做我吃,礼物后补。”
林柏亭疑惑的转眸,这才注意到除了狼狈以外的东西。
她太不对劲了。
像是一根弦绷到了极点,全靠一口气吊着,气没了马上就得断。
林柏亭说好,我们吃饭。
说完,他望向后面的刘斯年。
“谢了刘先生。”
刘斯年没下车只扬了扬手全做回应,然后,识趣地离开。
林家在校园里。
林柏亭出身书香世家,祖上连着三四代都是大学教授,最早那位更是上了历史书的知名学者,刚解放那会儿,在a大的老校区分了一栋带花园的二层小楼,对面就是a大知名景点望月湖,小楼是战争年代英国人修的,欧里欧气,现在也成了a大的风景之一。
一代传一代,小楼到了林柏亭手上,年深日久,这老房子其实已经有不少毛病,可相比市区豪宅,他还是更爱这里。
安静,深沉,住得舒心。
林柏亭护着谢时暖沿林荫小路绕过望月湖,月光下的湖面静谧宁远。
谢时暖一边看湖一边听他讲往事。
林柏亭擅长讲故事。
他讲林家某个祖辈参与设计a大数学系的红砖楼时,是如何跟英国校长争执话语权,又讲望月湖之前其实没名字,是有个著名文学家写了篇抒情散文火了,才得名。
他没有问一句为什么一身伤,为什么不去医院,他只讲自己。
终于到了小楼门前,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