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自那日起,我便不再试图理解他们,也没想过再与他们讲道理,站在不同纬度,相互指责,这没有意义。
想到之前三十年来的荒唐日子,浮生一场大梦,偶尔清醒,不过转瞬之间,又被裹挟在这红尘中的鸡零杂碎里!
隔壁邻居三爷家里添了新人,看年纪是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脑子是不太灵光的,因为她笑起来时,像个白痴,事实上她也就是个白痴。
说起来傻人有傻福这种定律,什么时候都是有道理的,老祖宗留下来的警示名言,都是经得起千锤百炼的。
一米七五的个子,就算是放在北方的男人堆里,也是出类拔萃的,阿梅是个很耐得住寂寞的人,她最擅长的是自说自话。
阿梅喜欢坐在三爷家的小院门口,见人就笑,这点是与二爷契合的。
三间青砖瓦房,独栋泥胚灶屋,小院的青砖墙头上,长着稀稀疏疏的铜钱草,村里人的说法是这东西聚财,主人家不能手贱主动去拔,会破财。
阿梅有时候也喜欢去看天上的云,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自己的漫漫余生,有时入了神,口水不自觉的就从嘴角流了出来。
口水还来不及落到脚面,就被胸前颤巍巍的两大坨接住,说起来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对阿梅自己来说,这霸道的身材,名扬十里八村不在话下。
对老陈家来说,算是三爷祖辈积德,五代之内,都没有遇到过这样贤惠又拿的出手的媳妇。
三爷小名叫做金子,大名叫陈金龙,三十出头的年纪,平日里最爱饮酒,酒后经常与人哭诉,哭诉自己郁郁不得志,生不逢时。
其实小学都没毕业的三爷,若不是赶上了好年头,早晚都是吃花生米的材料,死人沟里的一抔黄土而已。
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子,瘦的像根竹竿,身上的江湖气很重,村子里平常夸三爷最多的话,便是他这人讲义气。
二爷陈银龙,是个圆滑的人,平日里见谁都笑脸相迎,只是大家都知道,这人是个笑面虎,不能深交。
在农村,对于这种两面三刀的小人,比起纯粹的恶人,更让人觉得恶心,但是话又说回来,陈楼这区区百十户人家,也没有绝对意义上的恶人。
村里的俗语,管这个叫做咬人的狗不叫,形容二爷,再恰当不过。
二爷今年四十一岁,早生华发,爱好打牌,麻将牌九斗地主,都是拿手活。
大爷陈元宝,是个极精明的人,天可怜见,这世间的聪明人,都是会招天妒的,陈家大爷也不是个例外。
五十岁的年纪,十五岁的身高,一米二的小个,不知道是村子里的哪个实诚人,给他取了个响亮的绰号。
从此‘陈大个’这个名号,早一步比阿梅的霸道身材,扬名十里八村,于老陈家而言,自是先下一城。
不管是谁挣来的响亮名号,对于一个锅里讨饭吃的自家人来说,就没必要再争个先后。
陈家老太死的太早,至于陈家三兄弟的老爹,从记事起就没有见过,说起来他们三个应该算是孤儿。
超龄的孤儿,从本质上说也是孤儿,只是长兄如父这种天经地义的道理,在老陈家,第一次失了效,毕竟一门三杰,谁都是不服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