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七目鬼蝉(15)
可初四又是如何得知?他又为何要告诉齐康?
种种疑云困扰着云初霁,苦思无果之下,她只能暂且将其放置一边,打算出门透透气。谁知刚推开门,迎面就看见了花满楼。看到他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云初霁便知晓他昨晚送回自己后并没去休息,而是在门外守了一夜,既心疼又生气。他往常总劝她爱惜身体,怎到了自己却如此任性。
“你站了一夜?”
“大多时候都是坐着。”
花满楼说的轻松,云初霁却听的更是心疼。她不由分说拉住花满楼的手,便往他房间走。
“去休息。”
“我不累。做想做的事,如何会累?”
云初霁根本不听他的解释,执意拽着他走。突然,远远的一声惊叫传来。
出事了!
云初霁和花满楼循声赶到时,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只见地上躺着一人,脸色灰白,脖子上一道血痕,显然已经死去。云初霁盯着此人鼻尖的黑痣,感觉他十分眼熟。
陆小凤盯着瞧了瞧,道:“之前我们发现仲雪姑娘时,曾遇到过此人。仲雪姑娘,他是否就是将你关在酒馆里的吴三儿?”
“嗯。就是他。”仲雪还是穿着昨日那件天缥色银纹衫裙趴在仲夏怀里,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带着哭腔点了点头。
仲夏轻轻怕打仲雪后背,边安抚边满脸不忿道:“要不是我正好出来,小妹恐要遭此贼人独手。”
苏申夜满脸歉意,道:“是我的疏忽,竟让这贼人遛进来。”
云初霁听闻出手的竟然是最不起眼的仲夏,略感惊讶,正要细看伤口,却突然瞥见他腰间挂着一个黑色物件,形状犹如一只黑色玉蝉。她心下一惊,立刻扑倒尸体边,扯下玉蝉细细打量。玉蝉共有七目,无论是凿刻的力度、角度,还是打磨的手法,都与父亲的一般无二。这就是父亲楚叁送给辛久的那只玉鬼蝉!
其他人也看到了玉蝉,却以为是真鬼蝉。程万战最先问道:“这就是那只鬼蝉?昨夜偷袭你的是他?”
云初霁没空回答他,转而看向陆小凤,问道:“你方才说酒馆,是在哪里?”
陆小凤看出她眼底的急切,立刻回答:“我带你去。”
既然此事涉及鬼蝉,其余人也来了兴致,就连因伤势一直未出门的仲夏也带着仲雪跟在后面来到酒馆。
酒馆依旧没开张,后面连通后巷和内院的门也同样禁闭。云初霁向来讲究事急从权,直接破门而入。
里面各个屋子与昨夜一模一样,丝毫没有人回来过的迹象。仲雪看到曾经被关的那间屋子,紧张地牢牢抓住了仲夏的胳膊。
云初霁一一看过,很快通过厨房到了地窖。地窖中除了酒坛,便是空空如也的墙壁。云初霁站在地窖里中间打量四周,总觉得有一丝古怪?她仔细地四处敲击地板和墙壁,终于找到一处暗门。她与陆小凤和花满楼一一检查酒坛,最终确认机关不在地窖。云初霁重新回到上面的厨房,专挑不起眼的地方重新检查,果然发现灶台后一处砖有问题。按下砖块,再回到地窖,只见墙壁上赫然裂开一道入口。
陆小凤从厨房端起一个烛台点燃,走在最前面。花满楼挡在云初霁身前紧随其后。他们之后,是范一彪、苏申夜和时梦之。仲雪不敢下去,正巧也需要人留在外面,仲夏便和程万战留在外面陪她。
没走几步,面前出现了一扇门。陆小凤推门而入,只见后面是同样的地道。他正疑惑好好的地道之间为何要加这么一扇门时,突然听到另一头隐隐约约传来歌声,这才明白这门就是为了阻隔声音。继续往前走,声音逐渐清晰。歌声如黄鹂鸟般清脆婉转,但词却很陌生不像汉话却又透着几分熟悉。
地道的尽头又是一扇门,与之前的门不同,这门上缠着几道约莫两指粗的铁链。陆小凤伸出两指,灵犀一指下铁链旋即断裂。
门推开的瞬间,歌声戛然而止。
凭借微亮的烛光,陆小凤看见地上坐着一位女子,蓬乱的头发和满身的灰尘依旧遮挡不住她绝美的面容。她身上的衣裙与禾离相似,难怪陆小凤觉得歌熟悉,他之前在鬼蝉寨打探消息时曾听那些少女唱过同样的歌谣。女子身旁,有铁链吊着一个男人。男人十分憔悴,眉宇间与宗政霈有几分相似。
女子同时也观察着他们,面露疑惑,警惕中带着丝丝期待问道:“你们是谁?”
陆小凤已然辨认出两人身份,道:“楚幸,宗政堃?”
楚幸没想到会有人认出自己,愣了一愣,又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人。”
说罢,陆小凤走到宗政堃身前,只见两指粗细的铁链从他的琵琶骨穿过,将他牢牢固定在墙上。
楚幸半信半疑间见陆小凤突然靠近,立刻起身挡在二人之间,道:“你休想伤他!”
陆小凤不想引起误会连忙后退两步。云初霁解释道:“我不会伤害他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