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一曲终了，场上掌声雷动，久久不能平息。他们故作镇定地走下台去，互相拥抱着跺脚。

演出还在继续，所有人都不敢溢出尖叫，只能拼命捂着嘴傻乐。

他们回到所属班级的观众席上，柯楠始终握紧安静的手，久久没有放开。

台上的节目各有千秋，有小品，有话剧，有乐器演奏，安静越发紧张，欲言又止地将目光转向柯楠。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安静小心翼翼地问出。

柯楠没有回头，依旧看着台上的表演。

“本来是有一点的，只是，你怎么也不知道来哄哄我，我明明那么好哄。”

“我...”安静顿时语塞。

柯楠反手捏了捏她的掌心，二人心照不宣地没有说话，却又默契地知道，彼此都没走远。

文艺汇演终于接近尾声，稍作休息后，主持人便开始公布获奖的名单。

所有人都紧张地竖起耳朵，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现在我们来宣布本次文艺汇演的第三名，第三名的得奖者是，高一二班的小提琴独奏，请大家用掌声恭喜他们。”

“噢！”高一二班的方向发出震天高喊。

安静更加紧张，将柯楠的手攥得生疼。

“第二名是，高二四班的相声表演，大家恭喜他们。”

听到这里，安静的眼神又再暗淡几分，似乎早已预料到了结果。

“第一名是...”

台下又再恢复肃静，所有人都紧张得不敢大口呼吸，直到主持人高声宣布：“第一名是，高三一班的古筝独奏《咏梅》。”

场上爆发如雷的掌声，安静有些失望，却是很快恢复如常。她从唇边扯起一抹微笑，故作轻松地转向柯楠。

“实至名归，他们的演奏真的很厉害。”

柯楠稍作停顿，绽开大大笑颜：“没关系的，我们的节目也很厉害，重在参与嘛。”

“嗯，重在参与。”安静重重点了点头。

就在大家都已经做好离场的准备时，主持人再度开口，故作神秘地说道：“文艺汇演到这就已经接近尾声，只不过，这次，我们另外增加了一个奖项，用来鼓励那些团结奋进的同学们。你们猜，这个奖是什么？”

“不知道。”台下异口同声。

“这个奖项就是最佳团结奖！”主持人激动宣布。她微微一笑，又再卖了个关子：“那么现在，就由大家来猜猜看，这个奖项究竟花落谁家？”

“高一三班。”

“我们！”

“高二一班。”

台下爆发各式各样的呐喊，主持人伸出双手，示意大家安静。

“好了，也不浪费大家宝贵的休息时间，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揭晓这个奖项。本次文艺汇演的最佳团结奖得主，就是...”

“高一一班！”

“啊！！！”柯楠高声尖叫着扑向安静，身旁爆发如雷的掌声，让安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呆呆地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反手抱住柯楠。

直至汇演结束，安静依然云里雾里，她被同学们簇拥着回到班级，手里捧着那座沉甸甸的奖杯。

林老师用赞许的目光看看台下，微笑着清了清嗓子：“这次，大家都表现得都很好。其实，名次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们这种团结友爱的精神，和为集体荣誉一起努力的过程，才是最可贵的。来，大家都到台上来，我们和奖杯一起拍张合照。”

“好！”

大家纷纷上前，将讲台挪至一边。安静回过头去，看了看身旁的空位，轻轻叹了口气。

直到此时，肖璐都没有回来，那个不得而知的答案似乎也被掩埋，令她不得而已。

尽管如此，安静还是开心的，她兴高采烈地回到家，高声喊着奶奶。

屋里并没有传出任何回应，只有奶奶隐忍的低低闷哼。

安静大惊失色，赶忙跑向奶奶房中。

床上隆起一团，奶奶用被子捂紧自己，疼得满脸是汗。安静顿时慌了神，伸手取过一旁的小药箱。

“奶奶，你怎么了？肚子又疼了吗？吃药没？”

“吃过了，一会儿就没事了。”奶奶虚弱地说。近一年的时间里，奶奶时不时地就会肚子疼，爸爸也带着奶奶去医院检查过，说是慢性肠炎，只能慢慢养护。

看她疼得厉害，安静心急如焚，手忙脚乱地从热水壶里倒开水。

“如果疼得厉害就去医院看看吧。”

她从架子上取下毛巾，一边替奶奶擦汗，一边呼呲呼呲地吹凉热水。

“不...用了，都是...老毛病了。”奶奶一字一顿地喘息，任由汗珠穿过皱纹的缝隙。布满青筋的枯槁双手抓紧被沿，像是老树的根茎般，透出斑驳痕迹。

安静心如刀绞，急得眼眶微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