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
公输和闭了闭眼,想出一个不甚妥当的主意。
心里七上八下纠结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试探性问:“哥哥,我有个想法,说与你听听?”
容楚仰头看她,耐心十足:“嗯,你说。”
公输和小心思索着用词:“我对骑马实在陌生,你若是上马背指点,也许能好些。”
容楚没明白,好脾气地问:“要我再示范一次?”
公输和摇摇头,脸有些红:“那个……就是让你坐到我身后来指点一下。你放心,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与我闺誉无碍的,我也绝对不会以此要挟你负责。真的,我保证只是为了学骑马。”
容楚呆住了,好看的脸上一派不敢置信。
公输和心下叹气。
要不是被逼到这个份儿上,她也不愿做这样的事。
可是,容楚好男风,在她眼里与女子无异,且又是慧智大师的关门弟子。
两人有许多秘密互通,算得上是极为亲密的自己人了。
自己人帮个忙,大约不是什么问题吧?
比起闺誉受损,她更怕学不会起码被怀疑身份。
见容楚不愿意答应,她又有些不悦。
一个大男人竟比她这个女儿家还怕吃亏,知道他对太子守身如玉情深似海了。
她又不会怎么样。
实在是,让人不爽。
“不行就算了,咱们继续溜圈吧,今晚我不睡觉也要学会。”
容楚内心惊涛骇浪翻滚完毕,自觉过于扭捏。
这个提议太过惊世骇俗了,若不是他知道公输和对他并无半分男女之情,此时一定会怀疑她在借机暗示些什么。
他多希望她真是如此。
那他明日就派人提亲,或是去皇上那儿求一道旨意。
可惜做梦嫌太早。
既如此,小姑娘一个女孩儿家都没在乎,自己又在纠结些什么。
左右他也是娶定了她的,对她的闺誉不算有损。
想通以后,容楚一个飞身,上了马。
公输和被身后突如其来的热乎身子吓了一跳,险些掉下马去。
容楚眼疾手快搂着她的腰把人带回来,又赶紧收回手清了清喉咙,很不自然地说:“得罪了。”
公输和嘴上说得爽快,当人真的坐到了她后面时,一张脸却红个透亮。
经历两世也从未与哪个男子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虽是情势所迫,还是让人止不住地心跳加快。
她感觉心跳如擂鼓般响亮,要跳出嗓子眼一般,不受控制。
努力地晃了晃头,还是无法冷静。
身后的容楚,同样极不好受。
他实在是不愿意在没确定小姑娘心意的情况下,就与她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
但看着她心无旁骛的样子,他又暗骂自己心思龌龊。
学骑马,手把手教的确是最有效的方法。
想当年他学会骑马,也是父亲在马背上教会他的。
人家姑娘都还没事,自己害羞个什么劲儿,显得不爷们。
可当他真上了马,才知道事情有多可怕。
心爱的姑娘就坐在他一弯手臂就能抱进怀里的地方,方才情急之下搂住她的腰身,手上纤细的触感直直烫进了他心里。
容楚几乎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把手抽开。
可近在咫尺的距离,轻轻低头,都是她的发香。
浑身都要爆炸了。
这不是教骑马,这是在练忍术。
为了赶紧结束这一切,他只好咬着牙,努力回忆当年爹爹教他骑马时的动作。
他用手松松环住公输和的身体,没有碰触到她分毫,只是握住她紧抓着缰绳的手,小心地说:“放松些,跟着我的动作来。”
公输和身体更是紧绷,却不再是因为害怕。
若不是越影不耐烦地刨蹄子发出声响,她都快要忘了自己还坐在马背上。
她红着脸点点头,不敢说话。
容楚先是轻柔掰开她的手指,把马缰绳重新放入她手中:“这样抓缰绳,会更稳。”
他用内力牢牢包裹住她,迫使她的身体摆成正确的姿势:“放松,抓牢,这里用力,大腿绷紧。”
公输和如扯线娃娃一般随他摆弄,终于在马上坐得稳当。
容楚十分君子,指导都靠内力虚浮在空中,并没有直接触碰她的身体。
公输和渐渐觉得,自己这方法果然是极好的,多了一个人紧张得忘了骑马的恐惧,又能把帮她的骑马姿势随时调整。
容楚声音轻得像一片树叶拂过:“坐稳了吗?我打马慢慢走两圈试试?”
公输和点头,容楚连缰绳也不甩,一夹马背,越影就轻轻跑了起来。
速度比方才溜圈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