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前)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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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凝雪不要他的报答,她道:“你说的是哪里的客气话,难不成日后我每办一件事,你都报答我一次么,那你往前不声不响办过的,是不是也要我一个一个地报答你?”
“这不一样,”陈谦润道:“是我主动提的,主动交到你手上的。”
钟凝雪:“……”
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那你准备怎样报答我?”钟凝雪问道。
“想不到,”陈谦润一本正经地摇头,“我想不到你喜欢什么。”
陈谦润又接着问道:“你喜欢什么?”
钟凝雪先是与陈谦润一样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认真思索片刻,又道:“人算么?”
她说人,陈谦润想都不用想,就“自作多情”地全然领会,他偏偏去问:“人么,你喜欢谁?”
钟凝雪不肯说,陈谦润悬在她身上,两手并用地与她闹起来,非要她说,此时钟凝雪是一门心思全顾着要死死地守住心里话了,将那两只荷包早已忘在了九霄云外。
在陈谦润没能如愿听她亲口说出答案后,又使出了那软硬兼施的法子,一面是好言好语地撒娇、求她,一面是五花八门的“惩罚”,对于这样一个人,钟凝雪往往无计可施,只希望他提过这一回,以后就不要再提起了。
这一夜陈谦润过得极为开心,钟凝雪仿佛因不能照实回应他的话,而补偿似的主动回应他另外的示好和请求,且在那最为动情之处,陈谦润听到了钟凝雪别样的祝福。
钟凝雪嗓音已十分沙哑,几乎不能发生声音来,她道:“待明年的今日,后年的今日,往后……”
“往后怎么啦?”陈谦润与她咫尺之隔,两手紧紧将她摁在身下,问她。
钟凝雪摇摇头,不肯往下说了,与此同时,湿润的眼角无声地斜下两行泪来,尽管如此,她仍然控制着不肯叫出声音,在那飘上云端的感觉遽然到来之时,向罪魁祸首陈谦润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风清云静后,钟凝雪补上了她那前言不搭后语的祝福,她躺在陈谦润怀里叫他:“殿下。”
“嗯。”陈谦润答,“怎么啦?”
钟凝雪道:“愿你前程似锦、得偿所愿。”
陈谦润:“?”
对着钟凝雪有着十足了解的陈谦润仅是一瞬间的疑惑后,接着领悟似的将这祝福收下了,他点点头:“谢谢雪儿。”
又接着问道:“还有没有了?”
“今日是你的生辰,”钟凝雪想了想后,道,“但我未准备任何的礼物。”
“在这荒郊野岭向你讨礼物,不是强人所难么,”陈谦润道,“而礼物,我早就收到了。”
收到了,钟凝雪心中疑惑,难不成他看见她放那两只荷包了,陈谦润却道:“你能陪在我身边,已经是我收到最奢侈的礼物了。”
钟凝雪以为他是在感慨这即将到来的兵荒马乱,她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而后忽然想到陈谦润话中仿佛隐藏了另一层意思,她不追问也不再回答,只是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抱着他的腰,脑子里只剩两个字,睡觉。
翌日,钟凝雪醒来,一旁的陈谦润已经不在,她起来穿衣洗漱,刚要出门时,陈谦润回来了。
他穿的竟是昨日放进衣箱的那件长袍,还有那绣着仙鹤的荷包也漂漂亮亮地挂在他腰间。
不等钟凝雪问,陈谦润先道:“方才我出门去,碰见唐灿,他夸赞我的荷包了。”
“……”钟凝雪问,“他夸了什么话?”
“他说这荷包十分好看,”陈谦润道,“问我哪里来的。”
钟凝雪:“……”
钟凝雪哪里会信他的鬼话,就是给唐灿十个胆子,也不会问出这等私密的问题来,除非他是对着唐灿循循善诱,诱导着人家问的。
果然,陈谦润接着道:“我告诉他这可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的。”
钟凝雪:“……”
钟凝雪不分喜怒地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让全军的人都知道我送了你一只荷包,你觉得这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么?”
“我觉得值得炫耀。”陈谦润道。
接着纠正道:“不是一只,是两只。”
钟凝雪:“……”
“你忙么?”钟凝雪问他,“你去忙吧。”
“我不忙,”陈谦润道,“秦臻的信马上送到,待看过后,我们再启程。”
“你是怕秦臻会传来不好的消息么?”
若他觉得秦臻的来信仅仅是去襄城会合,照常行军便好,根本不会在白日无缘无故地停在原地、按兵不动。
“当真任何事都瞒不过你,”陈谦润道,“我怀疑秦臻已经找到了严卿师兄。”
“若是这样,”钟凝雪略一思索,道,“那送信的就不是凌霄了。”
“是秦臻。”
若是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