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风

值，凭什么啊，当初明明是老太太说……”

“长公主，老太太那边来人了。”

寒烟话刚说了一半，外头黄叶进来了。

“什么事？”

赵令仪问了一句。

黄叶摇头，“二丫没说。”

二丫是柳家老太太的得力大丫鬟，赵令仪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会一会柳家老太太。

她大概猜到了柳家老太太要说什么，她倒要看看，柳家人的手到底有多长！

柳府就在沁园隔壁，从沁园穿过去就到了。她走得很慢，一边走一边思索，这几日一直忙着认女儿的事，倒差点忘了这件要紧事。

轰人，宜早不宜迟。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她决定了，就今天吧！

便对着黄叶交代了几句。

黄叶的眼睛都亮了。

……

到了柳家老太太屋外的时候，果然已经有人候着了。

“大嫂你总算来了，我急得就差亲自出去寻你了。”

小柳氏笑得假惺惺的，赵令仪很想和她说一句：牙不齐，不要笑，会很丑。

她别过了脸，回道：“又不是考状元，急什么。”

小柳氏喉头一梗。

前几日，太后下了申饬的旨意，她丢尽了脸不说，夫君还挨了五十杖。

虽说那五十杖是替阔哥儿挨的，可在那之前，夫君明明先被贬了官，又被罚了一年的俸禄。

她气了个半死，却又不敢对着两道圣旨表现出任何不满。知道老太太心里也不舒坦，便早早跑来，说了些“好听话”。

可她会说好听话，赵令仪比她还会说。

谁不知道她家老大今年科举没中，明明老大有状元之才，只是运气不好才落榜。

这个赵令仪，惯会朝人心上插刀。

柳家老太太面上也不好看，可她不是小柳氏这种只知道在言语上内涵人的无知妇人，她叫赵令仪来，自然有更重要的事。

“老大媳妇，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认了一个姑娘？”

柳家老太太心里不舒坦，说出来的话也硬邦邦的。

“本宫没有不声不响啊，这件事，不是满京师都知道吗，难道咱们家的消息已经这么落后了？”

赵令仪故作吃惊。

心里却明白，柳家老太太等着她亲自上门“求”她松口呢，哪知道她不仅没上门“求”，还认了一个姑娘，这姑娘还不姓赵也不姓柳。

“我们家自然是听说了外头那些话，可认姑娘总是大事吧。怎么说新得的姑娘也喊老太太一声祖母，大哥去了这么些年，若他知道他得了个姑娘，在九泉之下也能含笑了。可这位林姑娘，老太太都没见过，圣旨还说她依然姓林，这……”

小柳氏故意不说了。

果然，柳家老太太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

小柳氏的话句句都撩拨到了她心上，赵令仪认了个姑娘，她竟然没见过，也没经过她的同意。姑娘姓林，竟然不姓柳，圣旨竟然也下了。

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老大媳妇，你想认个姑娘，我也能理解，老大去得早，这些年你也不容易。别的我就不说了，可这姑娘，为什么不姓柳？她既是我柳家的姑娘，就该改作柳姓，不然你怎么跟老大交代？你对得起老大吗？”

改作柳姓？柳黛玉？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本宫对不起柳献和吗？柳献和可不觉得。”

柳家老太太眉头一皱，这个赵令仪，竟然连驸马也不叫，就这么连名带姓地直呼老大的名字，属实过分了些。

“大嫂怎么知道大哥不觉得？大哥走了，连个子嗣也没留下，他又是长房长子，这柳家本来是要指望他的。”

小柳氏插嘴说了一句。

赵令仪看向她，微微一笑。

小柳氏暗道不好。

下一瞬——

“你问过他？他亲口告诉你本宫对不起他了？”

小柳氏喉头再度一梗。

她怎么可能问过对方，她又没死。

“猜也能猜到。”

她嘟囔了一句。

赵令仪却作恍然大悟状，“怪不得。”

什么怪不得？

小柳氏脑子没转过来。

却听得赵令仪又道：“前几天听下人说，弟妹在寻药，胡思乱想最是耗费心神，还是快些治好为妙。”

小柳氏终于回过味了。

赵令仪在骂她有病，所以胡乱猜测。

想到那句“寻药”，心里一紧，偷偷看了老太太一眼。见对方没反应，方缓缓松了口气。

正要再说点什么，宫里却来了人。婆媳两个不敢拦，便由着赵令仪去了。陪着老太太说了好一会儿话，及至夜幕四合，小柳氏这才慢悠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