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道易

山势雄浑，道路蜿蜒，愈往上行，树木愈加稀少，破碎石块间，山路依稀可辨。

李暮二人攀爬百余丈，气喘吁吁。只见山体右侧突出一平台，约十丈见方，平台平整光滑，并无树木杂草。

“公子，咱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好啊，这平台倒是干净整洁，竟无杂草杂物。只是，这平台的出现好像有点突兀，与山势似乎不符，不像天然形成的。”

“算了吧，谁会没事凿个平台出来，赶紧坐下歇会儿喽。”说罢，墨语将行李往平台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暮信步走上平台，移形换位间，看到刚才角度所不可见的山体一侧石壁上，有两个大字，乍看之下，苍凉古朴，气韵非凡。

“墨语，你看这两个字。”李暮将肩上的行李卸下，放在腿边，用手指着墙壁道。

“居然还有字，难道这平台，真的是有人刻意凿出来的。不过，怎么以前没听说过啊。”墨语看到石壁上的字，大感惊奇。

“还有，这两个字怎么读啊，公子？”墨语问李暮道。

“看字体，这两个字应该十分古老，我也不曾见过，这种古老的气韵……”

李暮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临空描摹着，只觉得这两个字似穿越千万年而来，古朴之中蕴含着无尽的道理，隐隐竟有天人合一之感，不禁想用手去触摸。

“年轻人，且慢。”

忽然间，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从山上下来，须髯飘摆，飘然若飞，倏忽已到近前。

李暮顿时止住，不由得认真打量眼前这位老者，只见这位老人面色红润，麻衣芒鞋，腰间携带一个长约一尺左右的葫芦，通体乌黑，但却色泽光亮，等闲不曾见过。

“请问老先生，为什么不能触碰这两个字。”

“啊，你看，这两个字十分古老，必然也十分珍贵，远远观看即可，千万不要因为触摸而损伤到它们。”

“嘁，这字可是石头的，摸一下，能有什么损伤？”墨语对老者所言嗤之以鼻，说着便站起来急走两步，伸手向石壁上的字摸去。

“墨语，不要调皮。”李暮急忙喊道，但是为时已晚。而刚才远道而来，极力阻止李暮的老者却没有任何举动。只见墨语的手似乎刚刚触碰到石壁，墨语整个人就“嗷”的一声蹦了回来，那手指竟立马红肿高涨起来。

“哎呀，好疼啊，哎呀，我的手……”墨语疼不可耐，先是蹲在地上，继而直接躺在地上打起滚来。

李暮急忙蹲下按住墨语，抓起他的右手，只见其食指转眼间已变得像个小胡萝卜。墨语痛苦难忍，抽回右手仍是不停翻滚。

看到一旁站立的老先生，李暮急忙站起来深施一礼。

“老先生，我对医道一窍不通，您久居此山，想必熟知这山上的山石草药，不知道您能否帮忙搭救我这书童一二。”

“哎，这小娃娃，不听老人言，还好我随身携带着药酒，或许能医治一二。”说罢，老者让李暮按住墨语，拔开葫芦塞子，往墨语手上滴了一滴。

“好了，稍微等待一会儿吧，也不知道管不管用，若是无用，你们两人就回城去找个大夫看一看吧。”老者一边起身一边微笑着说道。

李暮继续按住墨语，以防他因不断翻滚而跌落悬崖。约莫过了半刻钟，墨语翻滚的力量越来越小，手指的红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李暮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

却见墨语一个懒驴打滚忽地从地上站起来，李暮急忙站起来道：“怎么样，墨语，没事了？”

“公子，你先靠在一边，让我揍这老家伙一顿，居然敢在字上下毒，我饶不了他。”墨语咬牙切齿，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

“墨语，不要放肆，是这位老先生救了你，你怎么敢诬陷恩人。”李暮赶紧拦住墨语。

“公子，你读书读傻了。这老头口口声声怕我们损坏石壁上的字，这倒好，字没有损坏，我倒是损坏了，他还随身带了解药，你说，这字上的毒，如果不是他下的，那还能有谁？”墨语一顿分析，驳得李暮哑口无言。

“小伙子，你放开那娃娃，让他过来，若论打仗，我还没输过。”那老者将袖子向上挽了挽，对李暮说道。

“好你个老小子，还敢挑衅我。”墨语一把扯开李暮，直向老者冲去。

只见老者毫不慌乱，沉肩坠肘，腰马合一，目视前方，气定神闲，山风吹起了老者的须发，李暮在一旁看着，感觉这老者竟有一派武学宗师之感。

说时迟那时快，墨语已冲到老者面前，一拳直冲面门，老者更不慌乱，在拳风及面之时，大喝一声，抬起双臂格挡，却终是慢了一步，只见老人惨叫一声，四仰八叉跌落尘埃。

“哈哈，老家伙，让你下毒害我，让你吹牛。”墨语见一拳奏效，不由心中畅快，哈哈大笑。

“老先生，你没事吧。”李暮赶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