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辈记之一：（96）混世小魔王

少爷钻进娘的被窝里，觉得被子里温暖得很，又觉得屁股底下硌着什么，拉出来一看是条男人的裤衩，叫了起来。“娘，你被窝里怎么有男人的裤衩？”

“放你的屁，你弄错了。这是娘的。”夫人一把抢过裤衩。塞在炕席下。

这小家伙总觉得这被窝里有与平常不同的味。就是不睡，与娘撒起娇来。

刚才这李贵冷不丁感觉儿子在窜进来。闪电似的躲进衣柜，这是他与夫人特地留的空柜，里面只挂了几件衣服。以防不测的。现在只穿了个褂子进去，时间长了冷得索索发抖。

而更为他着急的是夫人。对这小雨泉这小无赖实在没办法。最后，只能走出门外，对着前房的女儿喊“清柠，过来。将你弟带到你屋去睡。”

听说跟二姐睡，这雨泉顿时跳下床，光着腚又往二姐屋跑，除了他娘，他最喜欢的是与二姐睡。喜欢闻她身上那香水味。

“你的裤子。”夫人追过去给裤子。

清拧接过弟弟的裤子，打着哈欠说“得，混世小魔王来了。这下半夜就别想睡踏实了。”

这边李贵跑到被窝里，全身拔凉拔凉的。对男女之事已全无兴趣。夫人也被儿子闹得欲火全熄了。

“今天也没劲了，隔天再约吧”李贵说着便要回屋了。

李贵的屋，就是当年老爷给的新房。李贵也没让名义上的媳妇来住。在后院另给柱花单住了个屋。好几次桂花要提出与李贵圆房，被夫人威胁要赶出高家。只能暂时作罢。

“你别走，有事给你说。”夫人吹灭了灯。又搂着贵儿钻进被窝里。

“今年咱贵儿都四岁了，成天调皮捣蛋的，没个正形。”

是的，这少爷生得高大壮实。眉目清秀。白天在院里疯跑乱窜。拈花惹草，把个好端端的花园弄得破败不堪。李贵却百般容忍。最让人头痛的是老捉弄人，有一次居然把一盆辣椒水放在女佣进出房间的门头上。奶妈给浇得满脸红辣椒水，眼睛生疼了半天。却是敢怒不敢言。还要说好话。李贵见此，拉着儿子小手轻轻地打了二下。雨泉小爷趁机大哭起来。骂李贵是他爹（永宽老爷）招来的下人，滚出高家门去。搞得夫人哭笑不得。恨不得扇他两耳光。

还有一次，居然跑到三姐屋里，将正在睡午觉的姐姐用墨汁画了个大花脸。气得三姐满院子追着要打他。最后躲进了二姐怀里。二姐说“不就画了花脸吗？清梅，我替弟弟给你赔个罪！”

三姐不解气。二姐拿出一瓶法国香水给了二姐才算完事。

“是啊，这孩子成天这胡搅蛮缠的，得想个法儿管着才行。”李贵说。

“我想给他请个先生来教他认字读书。”夫人说。

“请谁？”

“我爹。”

“能行吗？你爹年纪也不小了。管得了这小子吗？”

“你别忘了，我爹可是方圆几十里地有名的秀才。现在还办着私塾，教了好几个学生呢？”

“你爹那文诌诌的样儿。管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