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鸠
〖单鸠为鸟,意自由〗
逍宁七年,是我六岁,我按照书上所讲的步骤,做了个很大的类似纸鸢的东西,用来偷溜出去。
前几天闯了祸,被爹爹关禁闭。他向来是宠爱我的,不知为何那日我与玩伴阿枝玩捉迷藏,误入后花园,将花园里的一枝白茸摘了去,他大发雷霆,将我罚关禁闭,阿枝也被牵连,挨了罚,现在都不可出来。
爹爹不告诉我原由,也一直罚我不出门。
在府里除了阿枝就没有侍女愿和我玩了,一个人未免无趣。
想着登墙出去看看玩玩,却不想飞错了方向,等我完美落地,我拍了拍灰,鹅黄色的裙摆染上了灰尘。转头看向墙壁,墙上长满了青苔。
我这才开始打量这里——
这里好比百姓村,太过萧条。
我试图从墙上再飞回去,那玩意已经挂在树上破了。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转过身就见一个比我大些的男孩拿着剑,眉色清冷的很,身着一身黑衣,让我陪他练剑。
我咽了咽口水,虽有些抗拒。还是跟着他去了。
我寻思着我并不懂武功,跟着他练剑岂不是成人肉沙袋?我停下了脚步,见前面的他没有停下脚步。便想溜出去。
他多少是属猫的,当我正要打开大门,他便不动声色,悄无声息得来到我身后,将我揪了回去。
我只道他是临王,不与他计较。
我跟着他练了一下午,虽说他没把我当成沙包,但我练完后连剑也拿不起了,太累,他却忽而笑了。
问我从何而来。
看吧,我就觉得这临王有些毛病,搁这跟他练一下午,他连我是敌是友都不知。
我不敢惹怒他,指了指墙,“对面,单府。”
他点点头,“那你名甚?”
“一单字鸠。”我答道。
“可是鸟名?”
怪我学术不精,我只好把爹爹告诉我的背给他听,“单鸠为鸟,意自由。”
鸠为吉祥鸟,愿吾儿顺遂此生 。那是爹爹常常带我去庙里祈愿时所述的。
临走时,我祈求他跟我一同去。他问我为何。
我道,“我是翻墙而入,这会儿从大门回去万一碰见我爹爹了,又会被关禁闭。”我还故意挤出了几滴泪水。
他与我四目对视,我才发现他眼睛里充满了忧郁,望不穿,看不透。但他模样好生漂亮,我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
一瞬间,我愣了神。
“好。”他应了。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能让他陪我回家还不用被训,我开心极了,顺带牵起他的手,“走吧。”
他顿了一下,但并没有甩开我的手。
回到单府,我才知道自家比临王府大了好些。
“单府向来寂寞冷清,你明日来府上玩可好?”我扯着他的衣袖,希望他答应。
来到单府,他却不说话了。
只见他摇了摇头,“我该回去了。”
他不愿与我交流,我有些失落,作为待客之道,我将他送到了门口。还命人拿来了平日里我爱吃的杏酥 。
他接过时愣了神,“你明日可否再陪我练剑?”
老天鹅啊!这人说的什么话!我笑着将他赶回去,还不忘随口搪塞了几句。
他走后不久,爹爹便携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他东西都没卸下,便一路狂奔到我屋中。
“女儿,爹糊涂啊!”他蹲在地上,又将东西放在桌上,“爹不是故意罚你的,”他解释道,“那白茸是你阿娘种的,你那日摘了白茸,是毁掉了你阿娘的东西,这是万万不可的。”
他叹了口气,“我早该知孩童好奇心旺,你不知此事,我定不能如此惩戒你。”
我望着他的容颜,常年征战,让他身心竭力,劳累不已。
我探着小脚下了椅,将他扶起,“爹爹,我日后定不会这般惹您操心了。”
爹爹将我抱在怀里,又开始了他的铺张浪费。
——
我问道,“爹爹,您可知临王府临王名甚?”
“临王萧姓,名临鸢,是当朝皇帝的皇兄。”
在爹爹眼里,我看到了他对临王的敬慕与钦佩。
爹爹曾征战沙场数年,看人的眼光定不会错的。
……
之后几日,天气变冷,我不爱出门,整日便缩在屋里看画本。
隔壁临王府好像愈加热闹了。
也是,上元节将至,临王即是皇室亲系,王府也会有很多人拜访的。
我唤来阿枝,叫她帮我买些酥饼和饴糖。
“小姐,屋里已经有很多酥饼和饴糖了。”听了阿枝的话,我才意识到这些天没出闺房,倒也不知家里早已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