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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我令,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再提。”
太子说完这番话,面无表情负手而去。看着太子怒气离开的背影,纪仙瑶若有所思。
她向其余人福了福身,转身离去前意味深长地凝了江之深一眼。此刻他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塌上熟睡的娇颜,天地间仿佛只有她一个。
曾几何时,他待自己,亦是如此。
一转身,却又物是人非……纪仙瑶心中颇有感慨。她对江之深何尝没有一丝情意?只是跟滔天权势比起来,儿女情长实在不值一提。
身为纪家唯一嫡女,光耀门楣才是她一生的责任。
……
宋越婠压根没想到,自己这沉沉一睡数时辰,她已经经历了背黑锅、被泼脏水、洗清冤屈这一系列高潮迭起的狗血桥段。
她醒来后,辛时玥同那长舌世子一左一右、一唱一和将整件事事无巨细一一陈述,她听得时而蹙眉,时而挑眉,时而啼笑皆非……还有点莫名伤感。
看样子,唯独那辛佚傥没有为她据理力争过,他对她,竟不如交情浅薄的水珍珠。于公于私,当真令人有些心寒!
听那辛儒来添油加醋形容纪仙瑶对她百般诋毁,又联想到昨夜所见所闻,这新仇旧恨加起来,宋越婠与纪仙瑶已是不共戴天。
“岂有此理!单凭我碰巧路过,她就诬蔑我偷看二皇子洗澡?”
她话刚说完,辛儒来立刻心虚地缩了缩头,其实一开始叫嚣淫贼定是宋越婠的非他莫属。后来辛儒来转念一想,又觉得不是她了,唯独纪仙瑶还死咬着宋越婠不放。
“本宫也是没想到……”辛时玥素来和纪仙瑶交好,十分欣赏她的端庄稳重,“明眼人都知道宋侍郎不是这样糊涂的人,仙瑶姐姐却半点不相信。”
“哼!”这里头的仇啊怨啊也就宋越婠自己清楚,“真是荒谬!即便我要偷窥美男出浴,我也定是潜入太子寝宫,怎会唐突毫不相干的二殿下!”
她此话一出,另外两人俱是一愣一愣的。
“宋越婠,你疯了吧?”辛儒来不可思议地瞪着她,“你还真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啊?”
难道不过是昨晚偷看的对象弄错了?此等大逆不道的言论她竟脱口而出?想来必定在心里百转千回意~淫了不下千百遍。
真是……人才!辛儒来悄悄竖起了大拇指。
“宋侍郎,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辛时玥目瞪口呆,“这话可不能乱说!且不说太子殿下是一国储君不容亵渎,即便只是寻常男子,你身为有夫之妇又怎可胡言乱语?”
你这样置江表哥和鼎国公府颜面于何地?辛时玥恨铁不成钢地瞪她提醒她,慎言哪!
“我也就是气糊涂了随口说说……并没有冒犯太子殿下的意思。”
她尴尬地吐了吐舌,一时忘形竟把真心话抖了出来,这番惊天地泣鬼神的无耻言论定是吓坏了这群封建淳朴的古代人。
“公主你也慎言吧,什么有夫之妇?我和江之深……根本没有你们以为的那回事……我与他清清白白,绝对没有私情。”
于是,她将她爹稀里糊涂干的乌龙事娓娓道来,顺便还提到江之深已经答应退亲一事。
宋越婠心机地看着这两个正宗皇室大嘴巴,但愿他二人正常发挥早日将事情代为澄清。她再过几个月便要参加太子妃大选,可不能在这种关键时刻留下污名,影响晋级啊。
听了宋越婠言辞恳切的解释,辛时玥不以为然:在她看来,她那江表哥根本不像已经放弃的样子吧?
此事还真被辛时玥猜得七七八八,江之深虽然不打算勉强宋越婠,可却也不准备就此放手。她是喜欢辛佚傥,可她能不能成为太子妃……根本由不得她。
就以江之深对整个朝堂的了解,他那姨父姨母是断不会让宋越婠这样的性子、出身的女子将来有机会统领后宫。即便辛佚傥非她不可,她也至多能做做侧妃。
而宋越婠性子刚劲固执,他才不信她肯屈居侧妃之位?甚至是和其他女子共享一个男人?
江之深笑而不语:她绝不会的。
所以,他便还有机会,不是吗?
“宋侍郎你就一点也不喜欢我表哥吗?他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配你简直绰绰有余好吧?
宋越婠在三公主脸上看到了当初辛世子脸上一模一样的表情,忍不住讥讽一笑,这姓皇一家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自命不凡、唯我独尊。
每个人都在叮嘱她见好就收知足吧,却没有一个人问过她到底要不要?彼之蜜糖吾之砒~霜,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公主殿下,世人不常说‘表哥表妹,天生一对’,你怎地不亲上加亲嫁给江之深?他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
她拿她的原话,堵她。
三公主果然凤颜大怒,眼看着便要痛斥宋越婠大胆放肆……可随即又蓦地沉默不语起来:是呀,非心之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