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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纪仙瑶,这屋子顿时畅快了许多。
一个小厮捧着香炉恭敬地换上,又撤走了残羹冷炙,闻着沁人心脾的香味儿,宋越婠浑身都欢喜得哆嗦起来。
她满面酡红,神迷地看着俊脸渐红的江之深,好奇地探出一只手在他跟前摇晃……
“江侍郎,在想什么?”
今日的纪仙瑶有些古怪!她从来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她既然想方设法把宋越婠引到明日斋,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诡异!真是太诡异了!
“我在想……”江之深看到宋越婠的柔荑在跟前晃来晃去,竟不由自主将她捉住,他眼含春色,不由惊叹道:“宋郎中,你长得真好看!”
她声音嗲嗲的就算了,他怎么也绵绵的?隔壁厢房里,那位听了好久璧角的客人执杯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刚离开明日斋不足两里,纪仙瑶突然失态地叫了声“不好”。
辛儒来吓了一跳,掀开车帘探头一看,“纪小姐怎么也学起宋越婠一惊一乍的了?”
“世子,我们把江公子和宋郎中单独留在那里真的好吗?”
当然不好!今日辛儒来的目的本就是试探宋越婠,倘若她真的喜欢江之深便让她赶紧死了那条心。谁知她们尽谈正事,让他插不上话,索性一个字也忘了提。
其实辛儒来这会儿心里也急得很,孤男寡女的,可别感情更进一步了。
“纪小姐不是不喜欢阿深?如今怎么这般关心他?”
“世子说笑了。仙瑶与江侍郎自幼交好,即便没有夫妻缘分,朋友情谊总归有几分。仙瑶到底还是希望他能遇到一位配得上鼎国公府的名门闺秀,才不至于辱没江家门第。”
这话简直是说到辛儒来心坎里了,他立刻吩咐马夫原路返回。
“快,立刻折返!”
……
江之深捉住宋越婠的手没一会儿功夫,他自己也热了起来。
不对劲!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是江之深说不出来,他只知道自己看着宋越婠那张近在咫尺的俏脸莫名地身动,他好想摸一摸那颊上的红霞,他好想亲自采撷她唇上的芬芳……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探了过去。
“噼啪!”
一声带着怒气的踹门声,惊醒了意乱情迷的两个人。
……
返回明日斋后,辛儒来片刻也不能等,飞快拔腿往厢房跑,那纪仙瑶竟也不顾礼仪跟着匆匆小跑起来。
到了厢房门口,辛儒来大掌一拍,厢门立刻一分为二……他与纪仙瑶问也不问,急匆匆踏步而入,那气势,倒与抓奸神似。
“阿深、阿深你没事……”
“江公子!”纪仙瑶也跟着喊。
辛儒来看着浴桶里面色潮红的江之深,心里十分怪异,“……阿深你怎么在洗澡啊?”
大白天的,洗什么澡?
纪仙瑶面红耳赤地退出厢房,被三三两两路过的小厮不怀好意打量,简直颜面扫地。
不一会儿,辛儒来也尴尬地退出来了,他摸了摸鼻子,“本世子先送你回去吧,宋郎中在我们离开后不久就回府了,阿深不小心脏了衣襟这才……总之,咱们走吧。”
纪仙瑶面上恭敬地点点头,强忍心底的不甘,“有劳世子了。”
待厢房重归平静,江之深的脸彻底黑尽了。
他总算知道纪仙瑶为何离开了,为的就是这刻的去而复返。他万万想不到,她为了设计宋越婠,竟连他也盘算在内。
她骗他说要打探宋越婠的虚实,费尽心机引宋越婠入明日斋。还请来了宗正王世子做证人,为的就是让有特殊身份的人亲眼目睹他和宋越婠的私情。
纪仙瑶这一招既毁了宋越婠的闺誉,让她永远不可能进入皇室,更遑论参选太子妃?还能让辛儒来做那长舌之人,纪仙瑶却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了。
为达目的,她不择手段,连他江之深都是她局里的一步棋子。纪仙瑶,实在太令他寒心。
只是那突然出现又带走宋越婠的面具人究竟是谁?明日斋老板为何对他俯首帖耳,还亲自准备冷水让自己……降燥?
燥热……已去了大半。江之深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方才他几乎摸到了宋越婠的脸。
香炉已被那面具人踢翻在地,炉中尚有未燃尽的熏香,想来纪仙瑶便是在这香里做了文章。他都不需要找人再验,已能直接确定。
什么时候起,他和纪仙瑶一步步沦落到此地?江之深捧了一掬凉水浇在脸上,到底还是物是人非了。
……
一刻钟前,宋越婠莫名热了起来,她媚眼如丝地看着江之深,想不通他为什么长着辛佚傥的脸。
好帅啊!
明明江之深姿容更绝,她却觉得辛佚傥更好看,她忍无可忍想要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