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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摘了面具就要对你负责?这是什么封建狗屁逻辑?
宋越婠惊得连连摆手,“不看了不看了!梓台大人切勿放在心上。”
“如此啊。”那口吻,竟好似还有几分失落。
半个时辰后,同和客栈里已熄灯七八。
梓台附在宋越婠耳畔交代道:“待会儿你我分头行动,摸进客栈查探哪里藏有大量神仙草。”
这些外籍商贩们白日里将神仙草尽数卖给各大药铺,可第二日又会运出新的货。梓台派人查过近几日并无可疑商货运进京城,所以这些神仙草究竟怎么进城的?
“梓台大人,我们身受皇命奉旨查案,为何不正大光明带人搜查?”
“明查是方便行事了,但倘若有官府和商贩勾结,不是打草惊蛇了?且一旦大张旗鼓,那幕后之人一定不再有所行动,想要查出他的真实身份就难上加难了。”
“……大人英明!”
两人翩然落下,竟没有一丝声音。
梓台给了宋越婠一个“小心”的眼神后,便倏地消失无踪。宋越婠被她神出鬼没的功夫惊呆了!
没了梓台的陪伴,宋越婠其实非常紧张,她一边鼓励自己“是做大事的人”,一边强自镇定琢磨往哪里去寻。
那神仙草需要在干燥通风处存放,且按照梓台的说法那么庞大的数量绝不是普通屋舍容得下。如果她是那些商贩,要在小小同和客栈存放大量神仙草,她会选哪里?
是了!没错!一定是那里!狡黠的流光在宋越婠明亮的水眸里一闪而过。
她小心翼翼地摸索,终于在一炷香后找到了柴房所在。屋顶上,梓台一路隐身跟随,待发现宋越婠找到了柴房,他眼里漾起一丝欣赏。
她虽然看起来冲动,但骨子里还是有几分沉着睿智。嘴上说着自己贪生怕死,却是个大智大勇的姑娘。她嬉皮笑脸没有寻常大家闺秀的端庄稳重,但重要场合却又能游刃有余。
梓台一怔:不想自己对她的评价还挺高。
这柴房所在的院落单独而建,前庭对着花园,后面一墙之隔后是杂草丛生荒了几十年的竹林……确是个藏匿神仙草的好地方。
最可疑的便是谁会在柴房上枷锁?除非里面的东西有价值!太好了!没想到一切如此顺利。
宋越婠不疑有他,左顾右盼待确定四周无人后猫着腰踱到柴房门口……是京城常见的七巧玲珑锁!一般来说需专业锁匠才能打开。
“哈哈,真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瞌睡遇到枕头……”
她平日里闲来无事没少研究这些不入流的技术,正所谓技多不压身,她对“才艺”没有偏见。寻常女子学得是琴棋书画,她却偏要与众不同。
屋檐上,梓台负手而立。
月光在他身后蒙上了一层神圣不可侵的银辉,他无声莞尔,兴致勃勃地看着宋越婠从发髻上拔下一根细长的银丝。
她左右捣鼓了不一会儿,那七巧玲珑锁就自动开了……她轻轻推开柴房的扉,从花园里捡了几颗小石子随机扔进柴房,侧耳倾听片刻。
倒是谨慎!还知道试探有没有暗藏机关。梓台越发欣赏这位御史千金的古灵精怪来,就不知道她能不能避开那脚边的铃铛了……
小意思!宋越婠得意轻笑,一脚踏进柴房,一屋子的草药味儿扑面而来……
“叮当叮当……”
霎时间,铺天盖地的铃铛响声将她包围,她吓坏了,当机立断走为上计。可是还没跑出几丈,已经被几个身着异邦服饰的男子团团包围,他们个个手持白刃,她不敢动弹分毫。
那几人叽里呱啦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宋越婠一个字也听不懂。她心里只盼这么大的动静梓台能发现,快点赶过来救她于水火。
梓台隐在屋脊上瞧得津津有味。
不一会儿,一个玺国人打扮的男子在其他人的簇拥下款款而来,一见到此人梓台便俊眉一拧:果然有官府勾结!
“谁派你来的?”那人高高在上地看着宋越婠,眼底一片肃杀。
“倘若我说……”她舔舔干涩的唇瓣,“我是来找茅房的你信么?”
那人闻言勃然大怒,没想到这砧板上的肉还敢戏弄他。若非还没有查到是何人派他来的,他早就让他人头分离。
“来人啊,把他捆起来关到柴房!明日一早把他秘密送出去,主上那里自有厉害人物撬开他的嘴。”
不多时,宋越婠就被捆成了只能动眼珠子的木乃伊。那领头人似乎还不放心,遣了两个属下看守在柴房门口,这才带着一群人回去。
被关在乌漆抹黑的柴房,宋越婠只听得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剧烈心跳,她到底只是个女孩子,方才强自镇定,这会儿才觉得手脚已经发麻了。
她并非没想到求饶的,但在看到那主事人的靴子后忽然改变主意。那人一双云顶靴,还以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