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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竞争关系,但霍瑾安与霍赟亦是实实在在地关系亲近。
他看不过眼霍赟这样遇冷,想着干脆把地方留给他们,是以压着愠色转向时闻,“闻闻,赏光一起到沙滩散个步吗?”
时闻紧抿着唇,心下百转千回,谁的视线也不想对上。
她猜不透霍赟要说什么。
但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她原本就不想来,现在被三人一起盯得更烦。忍不住自暴自弃地想,算了,该怎样就怎样,顺其自然吧。说不定霍赟直接跟霍决摊了牌,还不必她继续这么词钝意虚、惴惴不安地瞒下去。
终归是各有各的自私。
她心神还恍惚着,正准备抓起手包起身,结果却被轻轻巧巧按住肩膀。
“哪有让女士受累的道理。”霍决居高临下睨她一眼,沉声嘱咐,“在这等着。”
两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一前一后离开。
“终于滚了,见鬼的生日——”霍瑾安仰在沙发上,矜持地叹了口气。
时闻也跟着轻叹,“你就不该给他递帖子。”
“太久没见,实在很想看看他笑话。”霍瑾安自嘲,换了个星芒杯斟酒,“你说你怎么就选了这么个……算了不说了,你是真不能喝?”
“真不能喝。”时闻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往他杯壁一碰,诚恳祝道,“生日快乐。给你补一句真心实意的版本。”
霍瑾安失笑,郁闷消散些许,也给她回了一句真心实意版本的谢。
许久不见,能聊的话题很多。但霍瑾安善解人意地避开了那些不开心的,只挑一些新鲜见闻,以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趣事讲。
时闻十分感激他的体贴。
“听说微微也要移居狮城了。”聊到他在新加坡的生活时,时闻顺势拜托,“她性格难交朋友,你若是有空,麻烦多带她到处玩玩。她从小就喜欢粘着你。”
“你难得托我一次。”霍瑾安爽快应承,“一定。”
没聊多久,就听见楼梯处有脚步声传来,时闻拧头,还以为是那两人结束谈话回来了。
谁知上来的是三四个漂亮姑娘,打头那位时闻认得,是霍瑾安他目前给他指的联姻对象。
也难怪楼下保镖拦不住。
霍瑾安才舒展没几分钟的脸色,又凝重地绷了起来。
他被缠得脱不开身。
时闻在旁挺不好意思的。她酒量欠佳,这儿的威士忌都是纯饮,便正好找借口,说要下去吧台要杯鸡尾酒。笑眯眯打了声招呼,就自行离开了,霍瑾安没拦住。
派对场内,处处可见侍从端着酒在人群中穿梭,藏在吊楼下面的吧台人很少。
拥有一对湛蓝玻璃珠子的调酒师问她想喝什么,她心不在焉地翻了翻酒单,打算保守地点杯金汤力。
旁边空着的站位,忽地有道影子覆过来。
时闻下意识蹙了蹙眉。
“怎么一个人,不过去一起玩?”声音故意压得迷离,是刚刚在凉亭跟霍瑾安交谈的二人之一。
这人五官长得不赖,就是看着虚。纵.欲过度的面相,又总没骨头似的软着,典型的玩咖二世祖气质。
“周烨寅。”他有些突兀地伸手,眼里写明对她感兴趣。
大概是不认识霍决,又见她此时落单,以为她是那种随便带出来玩玩的伴儿,所以才上前搭讪。
不过,周烨寅?时闻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之前……之前我们在学校体育馆有过一点小误会,我向你道过歉的,还记得吗?”他又提醒。
哦。时闻想起来了。是他。
霍赟的同学。周氏影业的幺子。沈夷吾的表侄。
她还记得他被霍赟在球场狠狠教训过一次。原因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他言行唐突了她。
和沈夷吾扯上关系的人,时闻实在很难抱有好感,更何况他们本来就有龃龉。
她冷漠笑笑,没握那只手。
“先生,您点的Necromancer。”沉默间,另一个大叔长相的调酒师,将一杯八角茴香装饰的鸡尾酒放到周烨寅面前。
拿坡里黄的色调,配香槟蝶形杯。看起来有种热带岛屿的清新。
“今晚这么巧,就当是我再向你赔一次礼。”周烨寅注视着她,袖口遮了遮杯沿,将酒徐徐推至她面前。
又夹着杯脚轻轻晃了晃,“这是为女士特别调制的,很甜。”
他的态度相当微妙。殷勤。却又在极力压抑这份殷勤。
嗑坏脑子了吧。
泡妞的句式都千篇一律,不懂因地制宜。这霍瑾安包场买的单,又花不到他一分钱,算哪门子的赔礼?
时闻拒人千里地轻轻一瞥,没作声,更没打算碰。
“你现在在哪里上学?我问过你以前同学,都说不知道,听人说,你跟霍赟已经……”周烨寅无视冷落,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