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
南宫珝歌毫无任何反应。
那剑光的主人心头一喜,剑势更急,眼见着利刃就要刺上南宫珝歌的身体。
她忽然伸出手,就那么恰恰好地捏住了对方的脉门。剑的主人手腕一酸,再也用不出力道,而南宫珝歌的手指微一用力,分筋错骨之下那手中的剑再也拿捏不住,跌坠。
南宫珝歌翻腕,将剑柄握在了手中。
风沙掩盖了一切,就连剑主人的惨嚎也完全没有人听到。每个人都在努力躲避着风沙,拉住自己的车马,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人影消失在风沙之后,南宫珝歌也没有追击,她背靠着石墙,感知力扩张到最大,辨别着风声里任何一丝可疑的声音。
风声越发大了,沙砾打在墙上噼啪作响,所有的人几乎都承受不住地蹲下或者用脸紧贴着墙壁,因为那沙子打在身上实在太疼了。
南宫珝歌依然没有动,她站在墙边面对着风,手中的剑微微垂下。
忽然她抬起手腕,手中的剑直接刺入风沙之中,“叮”清脆的交击声,淹没在狂风呼啸之中。
只有她从轻微的触感里,知道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但是很快,那试探性的一剑之后是数十道寒光,南宫珝歌的剑飞快地抖动,噼啪的敲击声不断炸裂,而南宫珝歌的手腕抖动的越发快速,从来者的人数看,显然对方是早有准备。
她从防备到主动攻击,也就是手腕的微伸、缩回,快的让人无瑕看清。
一个人影倒下,跌落在她的脚边。
南宫珝歌勉强睁开眼睛,这才看清楚对方的脸上,蒙着一层纱网。有这一层纱网,足以让她们在风沙中睁开眼睛看到她的位置。
南宫珝歌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手中剑芒暴涨,与此同时,沙幕之后十余道人影飞跃而起,剑光织成光网,将南宫珝歌笼罩其下。
她们以为这一击必定成功,毕竟没有人在视线受阻的情况下,从这里安然脱身。
那就看轻了南宫珝歌,她从来没有想过脱身。
手腕抬起,她不需要抬头去看,也不需要知道剑网在哪里,她本人以手中的剑,织起了一道更加密不可破的网,而她的网是带着攻击的。
空中的剑网,在与她接触的瞬间很快烟消云散。人影坠地,口吐鲜血摔倒在南宫珝歌的脚边。
就象被割断了肉翼的大蝙蝠,噼里啪啦地摔下,在地上翻滚哀嚎着。
南宫珝歌还来不及喘息,身后的防备就让她感受到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背心而起密布全身。
她瞬间遵从了本心,身体向前掠起。
她原本贴住的墙后,猛地刺出几道寒光,若不是她反应快,现在只怕就成了筛子。
墙,原本是给人最安全感觉的地方,任谁也不会相信会有人在墙后伏击,尤其是她在这种情况下,背心最为倚靠之处就是这堵墙。
而对方,连这点都算计进去了。
南宫珝歌的剑刺入城墙中,顺势划过,那在风沙中□□了千年的老城墙,在她手中犹如豆腐一般被切开,倒塌。
墙后的人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屏障倒下,看着墙后屹立着的人,在狂风中猎猎飞舞着红裙,再下一刻,便只见剑光如练扑向自己的身体,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南宫珝歌看着地上的人影,她十分肯定这些人不在自己的车队里,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自从她进入车队,这个陷阱就已经为她挖好了。而这场恰到好处的风沙,也给了对方最好的下手机会。
能够熟练掌控这一切的,只有一个人——赫老大。
南宫珝歌的嘴角露出一丝森冷的笑,身体微晃,瞬间从墙角消失了踪迹。
城墙的另外一处,赫老大神色紧张,身边站着数名黑衣人,还有如意打扮的言麟之,比起赫老大的紧张,他的脸上却满是平静,眼底似乎还透着一些期待的光芒。
派出去的手下没有回来,原本安排好的埋伏也没有来回报,赫老大的表情未免有些焦躁不安,这偌大的风暴遮掩了所有的声音,她不相信南宫珝歌能在这种埋伏下逃脱,却也无法亲眼印证结果。
一个人影从黄沙中走了出来,带着他们特制的防沙面罩,朝着赫老大一步步走来。
赫老大先是脸色一喜,随后就变了颜色,连嘴角也微微地颤抖起来,因为她敏锐地发现,来者那飘荡在风中的红色裙摆。
是她!
赫老大下意识地后退着,身边的黑衣人挡在了她的身前,揉身而上想要挡住南宫珝歌。
奈何,迎面而来的女子身上带着凌冽的杀气,犹如这沙爆孕育而生的精怪,黑衣人才不过刚近她的身,三两招之下便倒落在地。
她继续朝着赫老大前进,赫老大瑟缩着,后退着。直到后背碰上了城墙——这场沙暴桎梏了南宫珝歌,又何尝不是困住了她的脚步。
她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