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之血,为你引路
药慢慢起了效,南宫珝歌不敢再耽搁,很快起了身,在风雪中朝前飞驰了起来。
眼前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没有任何方向,除了劈头盖脸的雪花,便是凄厉吹过的寒风。
这天气比沙漠更为的恶劣,就连想要辨别方向都是极为艰难,一片冰雪之中,就连一个可以躲避藏身的地方都看不到。
南宫珝歌在这种天气里吃过亏,她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一直在这里走下去,下场很可能就是眼睛又一次因为地面的反光失去视觉,如果没有了视觉,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根本没有半点机会走出去。
她该怎么做?
南宫珝歌闭上眼睛,感受着凛冽的寒风。此刻的风狂烈呼啸,卷起她的衣衫拍打着。
她的外衫早在过第二个阵法的时候就已经遗失了,身上不过一件薄薄的贴身裙装,全靠着强行撑起的内功抵御着严寒。
那一点艳红色,成了这方白色天地里唯一的鲜亮。
忽然她睁开眼睛,朝着北方纵身而去。
方才的闭目间,她一直在感受着风的方向。这样的狂风迷乱中,很多人都会在惊惧中失去方向,但她在感受之间发现,虽然风雪很大,却始终朝着一个方向,那就是北方。
所有的阵法都会有一个阵眼,如果说一定要赌一个可能,那她就赌这个方向吧。
有过上次的经验,南宫珝歌不敢多用眼,索性闭上眼睛,就着感知里风的方向一直走着。
就在她一路顺风前行的时候,南宫珝歌忽然心口一闷,气息刹那阻滞了下,脚步不由踉跄,差点乱了真气。
她停下脚步,手掌不由捂上胸口用力地吸了口气。
这个感觉很奇怪,那猛然的一窒让她整个心头都是错乱的悸动,仿佛心跳失去了固有的节奏,凌乱地让人难受。
是因为丹田的伤么?
南宫珝歌很快排除了这个猜测,她不是没有受过伤,这个感觉不对。
是因为魔气感知到了什么吗?
南宫珝歌迟疑了下,又很快地排除了这个猜测。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是一种灵魂深处的惶恐,又仿佛一种召唤,在不断拉扯着她。
她无法判断这种惶恐的来由,却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朝着风的方向快速地掠动着。
所有冷静的判断,原本的谨慎小心,都因为这突然间的悸动而改变了初衷。南宫珝歌顾不得雪地耀眼,顾不得可能存在的危机,只是朝着那个引发她感知的方向拼命掠去。
忽然,她的眼底闪过一道红色,在雪白的世界里那么夺目刺眼。
只一刹那她就判断出,那是血迹。
血色落在雪地上,被冰冷的天气凝结封在雪地里,晶莹剔透。但是南宫珝歌还是瞬间判断出,这个血是才滴下的。
更让人震惊的是,以血为中心,四周虽然冰寒,但是雪花竟然没有将它覆盖,就像是有生命般刻意避开了似的。
南宫珝歌抬起眼眸,在不远处又看到了几滴血迹。
她顺着方向走去,果不其然第三次看到了血滴落在雪地中,而方向竟然与她前行的方向不谋而合。
她毫不迟疑,几乎将功力施展到了极致,顺着方向追了下去,此刻的她心中隐隐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一炷香后,南宫珝歌只觉得脸颊冰寒,这阵法中的寒冷,竟然能够侵入护身真气里,她肚子里的脏话已经有了爆发的倾向,这个阵法的设计者,只怕根本没有打算让进来的人活着出去吧?
才想到这,她的眼角视线准确地在茫茫白色中捕捉到了一个影子,准确地说是一道衣袂飘荡。
一道人影半跪在雪地中,整个人犹如冰雕般,手指紧握手中剑,强行支撑着身体,雪白的衣衫、迷离视线的雪花、狂烈的风,几乎让他与这雪地融为一体,若不是风中翻飞的衣袂,她很可能就此忽略了他。
南宫珝歌飞快地落到他的身边,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安家主,你怎么样?”
手指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探测着他的脉搏。
他的衣袖才被拉起,手腕间的伤痕便刹那入眼,血迹顺着手腕垂落的方向,滑落在他的掌心、指尖,而他身侧的地面上,便是一小滩凝结的血迹。
“安浥尘!”南宫珝歌脱口而出叫着他的名字,眸光骇然。真气从指尖透出,直入他的筋脉中。
与此同时,她的手臂揽上安浥尘的肩头,想要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以便更加准确地探查他的情况。
就在真气刚入他身体时,安浥尘地垂着的面容抬了起来。
他的脸冰白清透,如同这白雪世界里万载寒冰般清冷孤傲,而那唇色也如同他的脸色一般,白的有些惨淡。
他的神情也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垂眸落在南宫珝歌握着自己是手腕上,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腕。
南宫珝歌知道他一向洁身自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