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蔚蓝的天空下,老旧的古城,路上的青石板磨砺出岁月的痕迹,马蹄踏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不少人牵着马儿,马儿脖子上的铃铛随着脚步时而发出叮当叮当的响声。
挑担的人,扁担被压得沉甸甸的,脚下却是走的飞快。路边的茶水铺旁,卖茶水的扇着扇子,姿态悠闲怡然,等待着行脚人驻足。
这座小城没有太大的喧嚣,每一个人都活生生的,却又说不出的轻快,自在中独有一份生活里的安宁。
南宫珝歌与安浥尘走入城中,她原本以为安家的圣物封印之地,应该就在安家的后山,或者安家不远的地方,却怎么也没想到,安浥尘带着他一路向北,居然入了“北幽”境内。
自从那一日的聊天过后,安浥尘又恢复了他一贯的淡漠与少言,几乎一路上都不曾怎么开过口,南宫珝歌也过了天真烂漫好奇多问的年纪,两人之间的距离犹如陌生人般。
直到入城南宫珝歌还有些惊讶,依照安浥尘的性格,只怕是不喜与人接触相处的,而且临近中午,还未曾到需要打尖投宿的时辰。
思量间安浥尘已经率先走进了一间酒家,小二眼见着二人的穿着,立即热情地迎了上来,招呼着二人入座。
这座城镇很小,来来往往的商队却多,安浥尘并未遮面,与南宫珝歌走在一起,小二瞧着,倒比他们城外壁画上的人还美出几分。
“二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小二的笑容堆在脸上,瞧着也是让人舒服。
安浥尘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眼南宫珝歌,两人视线一触,南宫珝歌便明白这是让她点菜呢。
一路行来,他每每便是如此,轻微的一个抬眉,眼角微微一扫,她几乎便能读懂他的意思。
南宫珝歌想了想,“上两个清新的时蔬,越清淡越好,莫要太多油盐辣椒。”
她与安浥尘在一起,发现安浥尘的饮食极为清淡,连饭也吃的少,更不怎么喜欢肉食与重口味的菜,倒是对水果有着几分偏爱。
小二飞快地应着,口中也是热情无比,“姑娘要不要来份羊肉,咱们这里的羊肉可是精选的羊肋排,小火烤制而成,撒上香料,那味道保证您吃了忘不了,还有咱们这的鸡,用红油辣子一炒,那香味能飘出十里地去。还有咱家的酒,十年的糯米老酒,醇厚着呢。”
南宫珝歌微一沉吟,“北幽”的菜的确是口味重,香料多,尤其以牛羊肉最为出名,她本有意一试,但想到身边的安浥尘……
南宫珝歌正要拒绝,身边安浥尘已淡淡地开口,“好。”
小二听到话,一声高高扬起的“好嘞”,转眼间就去了厨房。
南宫珝歌很有些意外,“我记得你不爱这些,我一人吃不了,难免浪费。”
她虽身为太女殿下,锦衣玉食多年,对于奢靡本是见惯平常,但前世多年的清修,她也没那么重的口腹之欲,更不忍见浪费。
“要进山。”安浥尘丢下了三个字。
南宫珝歌这才明白,原来二人到了地头,他怕是入山之后两人在山中盘桓许久,她吃不到美食。
很快酒菜便端了上来,一股浓烈的孜然香气,滋滋作响的羊肋排上油汪汪的,鸡肉浸润在红色的油中,看上去便是一股热辣感。
安浥尘的视线,从鸡肉和羊肉上一扫而过,与平常时无异。南宫珝歌已开口问了出来,“你要不要尝尝看?”
安浥尘眸光转开,“不必。”
话音才落,一小块羊肉已落入他面前的碗里,“清修让人不贪恋红尘欲望,但偶尔尝一下当地特色,也无妨。”
安浥尘盯着面前的羊肉,眼角再扫过,发现南宫珝歌已盯着面前的菜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他的筷子微一迟疑,夹起了那一块羊肉,放入了口中。
一股膻味充斥口腔,让早已习惯清淡的他有些不适,眉头微微一紧,很快浓烈的孜然和烤肉的香味就铺满了舌尖,混合在膻味里,形成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似乎也没有那么差……
他的视线,看向了一旁浸在红油里的鸡块。
南宫珝歌夹起一块鸡肉放入口中,鲜香味和辣味同时充斥着,鸡肉肥而不腻爽滑可口,尤其是她多日以来一直清淡,吃到这么浓烈的鲜辣味,脸上不由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正当她慢慢咀嚼着鸡肉,享受着口中美妙的感觉时,冷不防旁边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
安浥尘的脸转到一旁,袖口掩着半张脸,却是一声接一声剧烈的咳着。他有些想要压制住,奈何那咳声猛烈怎么也按不住。
南宫珝歌转脸,正好奇一向端雅的安浥尘怎么会吃饭呛着,便一眼看到了他碗里一块咬剩下的鸡肉。亮晶晶、沾满了红油。
呃……她只是希望他尝试一下当地特色,没让他这么勇猛地上去吃辣的啊。他吃东西几乎连油荤都不怎么沾染,这一口怕不是要了半条命。
眼见着他的半张侧脸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