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南宫珝歌甚至没有转身抬头便已苦笑,“我说没有事你信么?”
“我若信,何必来?”那声音里满是担忧。将她轻轻地转了过来,抬起她的头。
他没有带面具,那如玉的面容上让她看到了满满的担忧,一双眸子依然沉稳安定,却掩饰不住眼底焦虑。
“君辞。”她让自己靠上他的肩头,汲取着他的气息。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自从被她识破了身份,君辞便取下了那原本遮盖体香的药囊,他自带的独有香气丝丝缕缕地飘入她的呼吸里,南宫珝歌却发现,体内原本焦躁的魔血越发跳动了起来。
南宫珝歌下意识地伸手将君辞推开。身体飘开三丈外,大口地呼吸着。
院落里清新的草木香气冲淡了君辞身上的气息,南宫珝歌这才勉强压制下焦躁的魔血。
该死的,这魔血的霸道不仅不让她与同样体质的男子欢好,就连味道都闻不得了吗?
君辞眉头一紧,脚步下意识地朝着南宫珝歌的方向挪了一步。
丝丝缕缕的味道再度送入南宫珝歌的呼吸间,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几乎是不带任何迟疑的,他嘶哑着嗓音,“魔血有异?”
如果说,方才南宫珝歌还打着避重就轻想要暂时敷衍一两句的如意算盘,在这个动作间所有谎言已是不攻自破。
她按捺下蠢动的魔血,冲着他扬起了笑容,“暂时的。”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她甚至主动地朝着君辞走了两步,只是她才举步,他已后退。
于君辞而言,他不会允许有半点伤害或者勉强她的情况出现,即便前因后果仍不明了,他已然做出反应。
可这个动作却激起了南宫珝歌心头的怒意,不是针对君辞,而是魔血。
因为魔血的桎梏,她连挚爱的人都不能靠近了吗?
倔强的人总是不屑于被世情左右和摆弄的,很不巧的是,南宫珝歌骨子里是个倔到了极致的人。
她强行提起真气,狠狠地将血脉里所有乱跑的气息都压制在了丹田里。脚下一点已然掠到了他的面前,双手圈抱住他的腰身,埋首入他的胸膛,不等他有所动作已出声,“别动。”
君辞终究是没动。
温暖的气息重新包裹上她。南宫珝歌的手上用了些力气,以行动表面她的决心。
“不行。”君辞摇头,眼中满是心疼,手指摸索上她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想要拉开她。
她的手紧紧扣着,分明不给他机会,“君辞,不过是魔血满溢,需要圣器净化而已,我还受得住。”
“受得住?”他反问,“那方才为何逃?”
下意识的躲避,和强行地靠近,他还不至于分不出来。
“明日,我去见皇姨祖。”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说出心中的决定,“我要去找圣器。”
如果说之前寻找圣器,只是自小被灌输的理念和信仰,让她奉为圭臬也好,习惯地背负着族群的任务也罢,南宫珝歌本人对此事是理智大过情感的。甚至之前,在与药谷谷主地讨价还价里,在调查魔族的前因后果中,她都是冷静地犹如一个旁观者。
直到这一刻她才察觉到自己已无退路,毫无选择之下内心的情感才开始涌动。
为了君辞,为了自己,她也必须要找到圣器。
被真气压制的魔血因为她与君辞的接触,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不断地在丹田里冲撞着,她的丹田已经感觉到了隐隐的疼痛,还有越演越烈的架势,再这么下去,她不用找圣器就要先疗伤了。
南宫珝歌忍住了一波疼痛,手臂勾上君辞的颈项,狠狠地吻上他的唇。
她一向温柔,极少爆发出浓烈的情感,但这一次,她几乎带着几分肆虐般地,咬着他的唇瓣,狠狠地掠夺着他的一切。
唇间,隐隐飘散出血腥气,君辞却未有丝毫抵抗,反而更加柔顺地开启着他的唇瓣,由着她欺凌占有。
与其说是发泄,不如说是宣告。她在用这样的方式宣告,她一定会拿回圣器的决心。
在血腥气弥漫时,她已然放松了力道,心头却堵得慌。
这是她的君辞,可她能看不能靠近,能见不能触碰,简直太难受了。但终究她多年的冷情与理智战胜了冲动。
平静地扬起了笑容,“君辞,信我。”
她的笑容强大而自信,如明月皎皎,不炙热,却散发着强大的光芒。
君辞微微一点头,“我随你去。”
南宫珝歌正要开口,耳边却依稀传来衣袂声,几乎与此同时,君辞已挡在她身前,“什么人?”
一缕劲风而至,南宫珝歌心头怒意起,夜探太女府还动手,这简直是对她尊严的挑衅。
她想也不想便掠身而上,同样一指弹出,原本压抑住的魔气奔涌而去。
她来不及看清来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