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
南宫珝歌站在院子里有些踌躇,下人来来往往,每个人看到她,恭敬之中都是饱含深意地一笑。
乐瑾匆匆忙忙走进院子,看到南宫珝歌,才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我的殿下啊,这春宵一刻值千金,您怎么还在这里啊?”
“嗯。”南宫珝歌假装淡定,“醒醒酒。”
“醒什么酒啊。”乐瑾急了,“您这不管有多醉,先给我进一间屋子再说。”
“等等。”南宫珝歌索性捂上额头,脚下踉跄,“头晕。”
乐瑾急啊,毕竟太女殿下进了洞房,今天的所有仪程才算是彻底完成,殿下不在意她在意啊,这必须要圆圆满满。
可她也不敢推着殿下进屋子啊,这四个都是主子,一个比一个金贵,她也不能替殿下决定啊。
但这么干杵着,也不是事啊。
于是,院子里原本发呆的人,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门口出现了一道人影,大红色的嫁衣,在月光下格外的夺目,翻飞的衣摆飘摇,仿若吸收了天地灵气的精魅。
公子绝艳,天地失色。
他噙着笑,手中捧着一个托盘,“殿下。”
南宫珝歌看到他,愣住了。乐瑾更愣住,“我的爷,您怎么出来了?赶紧回房等着,殿下这就来了。”
这大婚之夜,新郎居然就这么跑出来了,也不怕被追究有失礼节,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南宫珝歌却是快步走向他,“怎么,可是在房中待着无聊?或是饿了?”
乐瑾无声地翻了个白眼,什么有失礼节,人家花莳公子这叫恃宠而骄,谁让自家殿下在乎呢。
花莳抬起手,南宫珝歌看到他手中的托盘,上面两个杯子一壶酒,“我来找你喝合卺酒。”
乐瑾不由轻咳了下,这位爷性子也是太急了吧。
南宫珝歌倒是不觉有异,径直拿过酒壶斟上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洛花莳,“这花前月下的,倒是应景了。”
洛花莳抿唇微笑,勾上她的手臂,两人缓缓饮尽杯中酒。
一旁的乐瑾实在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煞风景,默默地往角落挪了挪,努力掩饰自己存在的气息。
月色落在洛花莳的眼底,莹莹生辉,唇色沾染了酒液潋滟水润。今夜的洛花莳很是温柔动人。便是这刹那便足以令她失神。
他抬起手腕,趁着她失神的瞬间将她手中的酒杯拿了过去,“仪程结束,我回去了。”他扬起微笑,“近日为了准备出阁事宜,几日没有睡好,身子甚是疲累,所以今夜……就请殿下不要来打扰我了。”
说话间人已走出去数步,乐瑾一惊,这、这新婚之夜,新郎将妻主拒之门外?说出去她们家太女殿下还要不要面子了?
“爷!”乐瑾急急开口,似是要上前阻拦。
南宫珝歌却一把拉住了她,“由他去。”
说话间乐瑾再看去,洛花莳已到了小院门边,转眼便不见了踪迹。
这……
乐瑾不由看向自己的主子,“殿下,您这也太纵着他了,哪有这般、这般的道理嘛。”
南宫珝歌心中却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笑,“他是为我好。”
“啊?”乐瑾还没琢磨过味来,有些呆。
就在她失神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道桀骜的嗓音,“南宫珝歌。”
谁,谁这么无礼,如此直呼太女殿下的名讳,简直胆大妄为。
乐瑾下意识地朝着声音来处看去,脸上已经有了隐隐的不悦,正准备开口教训,对方的身影猛然撞入了她的眼底。那到了嘴边的话也生生憋了回去。
又是一袭红衣,修长的人影随性地坐在墙头,手中抓着一个酒瓶,正挑着眼望着南宫珝歌,显然那句话也是他喊出来的。
乐瑾腿肚子一抽,原本的不悦瞬间变成了恭敬,“见过少将军。”
楚奕珩的视线停在她的脸上,似乎在想着什么,“谁让你这么叫的?”
按理说,楚奕珩入了太女府,便是太女夫君,于理也是一句楚少君,而不是少将军。
他的眼神,一如战场上那般精准威严,让人不敢对视,乐瑾腿肚子再度抽了下筋,“殿下吩咐的。”
楚奕珩的视线转向南宫珝歌,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温柔,“你吩咐的?”
南宫珝歌迎着他的眸光,含笑,“我以将军夫人为荣。”
楚奕珩的笑容更大了,手扬起酒瓶里的酒落入他的口中,他咽下口中的酒,转手将酒壶丢向她。
南宫珝歌接住酒瓶,一股浓香入鼻,“‘清泉’?”
“嗯。”楚奕珩坐在墙头上,几分懒散几分恣意,几分睥睨几分潇洒,“我亲手调配的。”
恍然想起了最初的那一壶酒,南宫珝歌的心底,浮现出几分柔情,“合卺酒?”
“嗯。”楚奕珩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