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权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射向了南宫珝歌,目光里饱含着各种复杂的情绪。
身为白蔚然的手下多少有些欣慰,自家将军忙于军务不肯成家,她们这些当手下的自然关心,却又不敢过问。
身为其他朝臣的,有觉得南宫珝歌管太宽的,手都伸到“南映”武将后院了;更有甚者,猜测南宫珝歌这背后是不是别有用心。
唯有一人坐在自己的车里神色诡异,甚至带着几分郁卒和愤懑,那就是郭潇。身为迎接南宫珝歌入朝的礼部尚书,她可以说是朝臣中与南宫珝歌最近的人了,可是从她与南宫珝歌接触开始,这位太女殿下表现出来的,不是高冷就是孤傲,让人难以亲近。偏偏对着白蔚然言笑晏晏毫无半点架子,让向来觉得以礼待人的郭尚书,有了自我怀疑。
太女殿下说白将军长的好看,难道是嫌弃自己难看?身为郭家人,姿容言表那在“南映”是绝对的一等一,毕竟风后是她兄长,十三皇子是她侄子,她郭潇啥时候不如那个只有蛮力的武人了?
太女殿下问白将军有没有儿子,怎么就没问过她?难道她郭家的儿子就配不上太女殿下了?白蔚然别说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比有他们郭家血脉的十三皇子强!
太女殿下没眼光,对,就是没眼光。
郭潇愤愤地想着,会喜欢白蔚然那种粗鲁的武人的人,就是没眼光。
尚书大人内心不满,白将军心头也不会爽快。
“不用。”白蔚然不自觉地拉下了脸,“多谢殿下的好意,白某无意娶夫。”
这态度就差在脸上刻着“拒人千里之外”了,还隐隐带着几分怒意,仿佛南宫珝歌不是要给她塞男人,而是要她的命。
而且白蔚然在不爽之下,声音也提高了,又一度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
白蔚然的手下,叹息。她们想要将军娶夫的梦想,看来是又要破灭了。
其他朝臣呢,有欢喜的,认为白蔚然肯定是识破了太女殿下的阴谋,以强烈的手段,阻止了阴谋的继续。
而马车里的郭潇,又一次气歪了脸。
莽人就是莽人,那是谁?太女殿下!这么亲近她跟她套近乎,她居然不给面子?简直连“南映”的礼仪,都被她给丢光了。
二十年前她就看白蔚然不顺眼,没想到二十年后,还是看不顺眼!
倒是南宫珝歌不以为然,还颇有些扼腕叹息,“可惜了,可惜了。”
说话间车队已经缓缓驶入了“南映”的帝京。不得不说,白蔚然的确治军有方,如今的京师街头,依然一片安宁祥和之态。丝毫看不出来在不久之前,这里还曾经发生过帝京掌控权的厮杀。
南宫珝歌知道,如今皇家才从争夺中厮杀完,不过才缓过气,她也懒得搅和其中,带着她的人手重新回到行馆里安顿下来。倒是郭潇,还牢记着自己的头衔和任务,家也没回,先将行馆上下安置妥当,那副事无巨细的模样,让南宫珝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尚书大人,辛苦了。”看着郭潇额头上满满的汗水,南宫珝歌表情颇有些愧疚。
“您是太女殿下,为您打典好一切是我的职责,否则岂不是让人笑话我‘南映’不懂礼仪,乃化外之邦。”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不自在,但她终究是识礼之人,对白蔚然的意见再大,也不会当着外人的面说出来,反而冲着南宫珝歌一行礼,“白将军乃军中粗人,手段雷厉,若有得罪殿下的地方,还请殿下不要介怀。”
“没有啊。”提到白蔚然,南宫珝歌反而露出了笑容,“我倒是对将军的性格很是欣赏。”
郭潇讪讪地笑了笑,告退。
转身间龇牙咧嘴,更加郁卒。
凭什么?她鞍前马后照顾太女殿下的饮食起居,殿下居然更为欣赏那个粗人?
南宫珝歌的确看白蔚然很顺眼,尤其是那股子铁血耿直的性子,不经意地就让她想起了楚将军。
“来人。”南宫珝歌开口,“替我备份厚礼送到将军府,请她有空前来一叙。”
“她现在只怕没时间来和你叙感情。”洛花莳的笑声在她身后响起,“毕竟京师里、朝堂上都是一团乱,需要她镇场子呢。”
“我知道。”南宫珝歌淡然回答,“我有的是时间等她来。”
洛花莳笑她,“看不出来殿下还挺游手好闲的,你的请婚国书写了吗?”
南宫珝歌脸上一红,顿时有些讷讷。
“去,这就去。”某人被嘲笑了一番,顿时灰溜溜地跑了。
而此刻的宫内,却是死一般的安静。
御医跪了满地,将凤青宁的床榻前挤了个水泄不通,风青宁静静地躺在床榻间,面色惨白,便是呼吸也是极浅。
风后的神色平静而深沉,“还有什么办法吗?”
御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惶恐,却是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说吧。”风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