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有一争
当莫言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南宫珝歌默默地抽回了停驻在马车上的视线,投回了莫言的身上,伴随着身上凛冽杀气的迸发,她嘴角噙着冷笑,“这才是你突然出现在我行馆里的原因吧?”
莫言不置可否,没承认没否认。
南宫珝歌咬着后槽牙,“你的主意?故意玩死我?”
莫言摇了摇头,“主意不是我出的,但我不否认我知道内情,至于玩不玩得死你,我只能说,我答应过你不干预你怎么做,毕竟我们之间还有合作。”
“呵”南宫珝歌发出一声轻笑,脸上神情却是冷漠,“要我做事,还要坑我?别忘了现在是你需要我,不是我需要你。”
莫言无声地叹了口气,“你可以把这个看做是一种考验,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我这样相信你的能力。”
“所以,还是你们在玩我?”
莫言神情有些无奈,“这件事上算我不对,我可以答应你,需要的时候我会站在你这一边。”
“站在我这一边,然后看我们斗个你死我活,就为了证明我有资格与你们合作,帮你们找人?”南宫珝歌差点气笑了,提气脚步转身就走,“你们想玩我,我可以不跟你们玩,这个考验我不接受,你们要找的人我也不找,你们愿意找谁合作找谁去。”
被人当棋子利用,她还要证明自己这颗棋子有用,她南宫珝歌还没这么贱。
脚下飞快,依稀能听到莫言在身后紧跟的声音。
“你不听我把话说完吗?”
她连停都不带停的,甚至走的更快了,要不是清晨的大街上,已经有小贩开始出摊,街头人来人往,她担心施展轻功会惊世骇俗,她早把他丢下了。
“如果我说这个考验,可以帮助你找到最想得到的东西,你愿不愿意接受呢?”
南宫珝歌脚下顿了顿,也就微微一个迟疑,被莫言赶了上来。
她依然是愣着脸,“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我能感知到你身上的魔血。”他平静地回答。
南宫珝歌沉默着,她能从莫言的眼神里感受到他的认真。这个人虽然脾气不好,但倒算得上真实,他应该是没有骗她的。
沉吟中她心念电转,琢磨着他话中的各种可能性,随后再度转身,声音飘送,“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估计还是你们利用的棋子。我虽然无能,但自恃靠自己,也未必不可能成功。”
她不傻,对方所谓的考验,不可能是站在她的角度,而是站在自身的立场,也就是说,复兴魔族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一个目标。而他们看上的正是自己这个魔族血脉,因此才有了这些动作。
复兴魔族,是南宫家族的使命,也是她与生俱来的任务,她能靠的只有自己。她南宫珝歌,不屑于他人的帮助。
“你的确可以不选我们,但你愿意看我们选她吗?”莫言的话一出口,南宫珝歌几是瞬间停下了脚步,回首间眼神如刀。
她已经顾不得自己的口气带着逼问的毫不客气,森冷地看着莫言,“你刚才说什么?”
莫言很是淡定,再度重复着方才的话,“你愿意看我们选她吗?”他凑到她的耳边,一字一句地念着那三个字,“言!若!凌!”
南宫珝歌的手,刹那间在身侧捏紧,“你是说她身上也有魔族之血?”
莫言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从容而笃定的眼神,仿佛就是给她的回答。
南宫珝歌的脑海中,许多的往事如电光火石般地掠过,许多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奔腾,许多昔年不曾串联起来的故事,都似乎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
安沫知的窥探天象,那个帝王星,是她。
前世里,洛花莳的抵死不从后的惨烈下场;还有言若凌无所不用其极也要得到楚弈珩,不是因为贪花好色,更大的原因是他们身上的魔血。
她对洛花莳尸身的发泄,也并非得不到后不满,而是她少了能助她彻底觉醒的一分力量。她对楚弈珩的志在必得,更是因为她发现了他体内的力量。
那些她不曾知道的、在上一世早已湮灭的过往,都在她的眼前不断地清晰了起来。
她应该是在某种契机之下,发现了魔血的秘密,更得知了魔族后裔能够助她增强力量,只是她不像自己有了任霓裳的帮助,可以更快地感知到魔族后裔体内的气息,在漫长的时间里,言若凌只发现了洛花莳与楚弈珩,但她贪心地想要更多,所以她扩张领土,急切地想要统一诸国后,再大肆地寻找。
而洛花莳的自尽拒绝,在此刻看来不像是为保清白的抵死不从,而是……
南宫珝歌笑了,心头最后一点因他的隐瞒而生出的不爽,也刹那间消失不见。心里想得却是:待会回去了,先打他一顿屁股吧。
在莫言看来,眼前的女子先是沉默,随后深思,最后却忽然笑出声,几种情绪如此快地在脸上闪现,他却不觉得好笑,而有几分欣赏。虽然他不知道她